接着，他温声安慰起了怀里还在低声啜泣的女人，瞬息间判若两人。
果然人不可貌相。
“……不过让我下定决心的还是看到了媒婆给叶艳姑娘的提亲书，是有人想要娶叶艳姑娘的，可她却绝口不提，想来也是担心叶怜姑娘你一个人，才不肯嫁去的……这样好的女子，不仅仅是容貌，更是品行，才是我真心所求……”
公子晏：“累……不过我的画现在也算价值千金，你不想要么？”起身，“别废话了，帮我研磨——对了，这个你应该会吧。”
大概换个长相英武的都不会被欺负的那么惨，偏偏公子晏眉目秀美，一副温文弱质模样，说话又细声细气，实在是看着就像个软柿子。
但好死不死白芍的下个任务对象便在齐国，硬是要挤着跟她一道去。
聂枣愣了一下，咬了咬唇，终答：“魏国人。”
沉默许久。
“我真的不在意！”聂枣咧嘴大笑，“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看着聂枣离去的背影。
竹筒轻微的碰撞上泉石。
聂枣差点被他讨好的谎话逗笑，柳烟给的资料里这位腾则ท是绝对的主战派，倒是蒙无疆对战与不战的态度一直很暧昧。
不止有名字年纪官职，就连生平都有大致介绍。
菜一上来，聂枣顾不得形象，立刻大快朵颐๖起来。
魏离蓦ย然抬头看她。
眼前的青年是魏国国君的第三个儿子，公子离。魏离自小聪颖过人，才貌出众，又兼能说会道，气质不凡，很是受国君喜爱。
***
半月后。
楚王后宋氏突染疾病，心智回归十岁。
废妃季氏因心怀不满，刺杀楚王，楚王驾崩。
楚王幼子即位，责令三位股肱之ใ臣佐政。
聂枣已经回到了鬼都。
那个ฐ冷冷冰冰的男人依旧ງ在鬼都正殿，无悲无喜。
“把自己的雇主逼疯，你觉得你这次的任务到底算是完成还是没完成？”
“算我失败罢。”聂枣干脆道。
“哦。”令主有些意外，“你不急着救柴峥言了？”
“……只要让我问一个问题便好。”
“什么问题？”
聂枣抬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直视向令主：“……七年前，您是否下过一个有关楚王的任务？”
“呵……”
令主ว笑了，笑声越发令人不寒而栗，“你知道我不会回答这种问题。”
太巧ู了，实在是太巧了。
七年前，白清清一出现，就夺走了芈君辽所有的视线。
而后，她又蹊跷的故去，甚至没能留แ下一个ฐ孩子。
这种设定，听起来，简直——不，根本就是，和她一样，鬼都的人。
虽然恰巧遇到เ或许能知道，但聂枣并不清楚鬼都所有人做过的所有任务。更何况，七年前，她也还刚入鬼都没多久ื，甚至和白芍都不熟悉，和别人就更别说了。
鬼都不会提供记录予人翻阅，知道这一切的，也只有令主一人。
而任务对象是一国之君的委托，他没可能忘记。
“白清清是灼溪还是曜凰？”那是七年前时鬼都最出名的两个ฐ女子。
“……”
“她们用的又是什么，忘川还是洗髓？”
“聂枣。”令主ว终于叫她的名字，冰冷的手指抚上聂枣的颈่脖ๆ，“……你不觉得，你的态度太过放肆了吗？是什么เ让你这么大胆？”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
“与你无关的真相，有什么非要知道的道理？”
果然……
她的猜测恐怕真的没错。
时间倒退回芈君辽和宋氏的那一晚。
“你看！这个女人果然是疯了！”芈君辽仍在吼，“快放了孤！不对……”他忽然意识到手背上的伤口竟然泛起了紫，潺流不止的鲜ຒ血非但没有丝毫停下的意，反而越涌越凶，“这女人在刀上抹了毒药！”
聂枣疾走过去，看了一眼：“七杀，无解之毒，她是真的想杀了你。”
“孤会死？”芈君辽大惊：“快救孤！只要救了孤，孤什么都给你。”
“我救不了你，不过……”
聂枣从怀中取出一枚丹ล药：“服下它。”
“这是什么？”芈君辽惊异。
“反正你横竖要死了，不如服下，至少——我想它不会让你死得不明不白。”
麻痹感从手背蔓延开来，芈君辽将信将疑ທ吞下。
刚一吞下，芈君辽就痛苦的抱住头呻吟，整个人躺倒在地上翻滚挣扎，似乎大脑将要裂开。
聂枣冷冷看着他。
“我……我想起来了。”
泪水顺ิ着无神的眼眶滚落下来。
芈君辽虚张着口，无声道：“我都做了什么……”他呆呆看向那边已再无神智的宋氏，“我是畜生、畜ไ生……”
药是从白芍那里拿的，药效是可以短暂的，解除一切的幻术蛊术药粉的影响。
她骗了宋氏。
根本没有什么合谋，什么假冒顶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