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漱口,又洗了把脸,重梳了个发髻,又过去一盏茶的功夫。
她明明看到的是个斜卧在房梁上的男子,姿态慵懒,带着面具看不清容貌,但是他嘴角一抹笑,淡如晨曦,清韵只觉得她看到月洒寒江、日耀雪峰。
清韵坐在那ว里不说话,好像这些事和她没关系似地,她想去得老夫人同意,所以周梓婷和大夫人劝老夫人,她没有出来阻拦。
老夫人敛眉,“当年皇后生下一对龙凤胎,也没见镇南侯府更进一步,封为国公,云贵妃生下二皇子,也是在二皇子满月时,才恩及娘家,加封为国公,怎么常嫔才怀了龙嗣,就这样大加封赏了,以前也没听说皇上格外恩宠常嫔啊。”
他可不想给三姑娘惹事,他家主子的病还得仰仗三姑娘呢。
卫风欲哭无泪,“三姑娘,你行行好,别再出岔子了,我实在扛不住了。”
沐清柔和周梓婷那ว就是针尖对麦芒,极少有合的来的时候。今天破天荒的居然帮周梓婷说话,还夸赞她,赞同她去参加桃花宴?
大夫人拍着沐清柔的肩膀道,“别慌,这玉瓶下人又不是故意打碎的,再者,玉瓶是镇南侯府送来的,就算真追究起来,也是镇南侯府错在先,只怕这会儿镇南侯府还在急着找玉瓶子……。”
出了屋子。清韵就去看喜鹊的脸。
定国公夫人望着那两个掐人,打喜鹊巴掌的婆子,当即道,“拖出去,给我狠狠的打!”
沐清凌握着清韵的手,道,“我也知道。”
清韵知道,她还不够分量和定国公夫人说话,只能和顾二少奶奶扯嘴皮子了。
大夫人没有说话,手里拿着礼ึ单就出了屋子。
大夫人纳闷了,“没说今儿送纳采礼来啊?”
周梓婷看着沐清芷,笑道,“我是很想去,但你和四妹妹都不能去,哪轮得到我一个表姑娘去啊。”
刘ถ妈妈面带殷勤,捧着托盘给清韵请安,笑道,“绣坊连夜赶工,给三姑娘赶制了两套衣裳出来,余下两套会尽快做好送来,三姑娘试试,看可有不妥之ใ处。”
当真是小瞧她了,订了亲之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背靠大树好乘凉,以为定了镇南侯府的亲,伯府就奈何不了她了是吧!
“带那么多银票去栖霞寺?”老夫人皱眉。
清韵那个怒,就算伯府还是侯府,桃花宴也不会请她们两个庶女去吧,她们跟着瞪什么!
彼时老夫人正端茶轻啜,感觉到不少双眼睛望着她,笑道,“一个个都望着我做什么?”
沐清芷和沐清雪也没再说话。
她随口胡诌说了个凤栖梧桐的事,沐清柔就上了心,这不让人挖了梧桐树,要种在栖霞寺,招凤凰来。
青莺顿时有些讪然了,“我只是跟兔子开个玩笑,吓唬它的……。”
清韵没有理会她,转身继续看木簪。
等她们全部求完了,才轮到清韵。
青莺有些心虚,不敢抬头。
青莺摇头,“有卖衣裳的,可是那些衣裳要么เ粗制滥造,要么就是太大,要么太小,倒是有两套合适的,可要二十两……。”
人声鼎沸,摩肩接踵。
这几个人中,不包括清韵。
清韵感慨,有人撑腰就是好,都不用沐清柔忧心,火坑就被人给填了。
看着沐清柔一脸好心帮忙的神情,清韵有些无语。
秋儿脸一白,气汹汹的看了青莺一眼,赶紧去找吴妈妈解释去了。
包括青莺阻止清韵,包括男女授受不亲,包括清韵给他把脉,赌气在他脸上多摸了两把,说他皮肤真滑,还有看他下颚,要摘他面具,看他眼睛……等等。
老夫人就有些紧张了,“镇南侯府到底谁联姻?”
清韵看着她,笑道,“四妹妹觉得我这里惬意,要不搬来与我一起住?”
人家已经够倒霉的了,姑娘还踩人家……
吴婆子趟床上养病,没有出来。
清韵极想爬墙出去看看,可是看着两人高的围墙,撇撇嘴后,就把这想法给打消了,她就是爬的上去,也没那本事安然无恙的跳下来。
这或许是这桩亲事最大的好处了。
小厮请了安,就禀告道,“奴才去江家问了,江老太爷说是他求镇南侯府上门提亲的,他不求三姑娘嫁的大富大贵,但求一生平顺,能安稳度日,镇南侯答应了,说不会亏待了三姑娘的。”
家族庞大,儿孙满堂,合适联姻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她年纪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去年做的衣裳๙能不小吗?
清韵走过去,端了药碗起来。
绣的一手双面绣,平常绣些针线,拿去卖了银子,用来采买胭脂ฦ首饰也是好的。
孙妈妈帮她取下头上的发簪,一边道,“老夫人,你早饭就吃的不多,午饭又没吃两口,身子怎么受的了,奴婢让丫鬟顿了些燕窝,午睡前,用上两口吧?”
清韵也没坐下,只看着她们几个ฐ。
青莺听着这话心里就不舒坦了,说的好像三姑娘喜欢嗓子疼似地。
清韵笑了,这样拙劣的理由就想糊弄过她?
然后脱了鞋,又脱了袜子,最后从袜子里倒出来几个银锭子。
迈步进屋,清韵又见到了梅兰竹菊屏风,她深呼一口气,正要进去呢。
沐大太太拿着五千两就走了,她倒是放心,伯府不会赖账。
明明犯错的是她女儿,好像在她眼里,她宝贝女儿哪都好,就是不会犯错。
明明是有人把绣花针塞馒头里,要害她性命,到她嘴里,怎么就成了以死赔罪了?
一条青石铺就的小道,两边古木苍天,遮阳蔽日,是炎炎夏日最好的纳凉之地,只是如今的天气,走在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