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程奎忽然听见了鼓声。
“叮”的一声，两刀各自荡开。
一片死寂。
黎国一方แ，军士将一杆乌铁长戟呈在顾长安马前。
洛枫抬头，墨旗随着山上的风卷动在顾长安的头顶，如一卷纯黑的波涛。
长皇子司徒秋空的位置始终是空着的，他一早ຉ又习武去了，二皇子双眼明亮有着如重墨绘出的眉毛和嘴唇，穿着一身华丽的服饰，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在二皇子身边，同样的服饰却像是几个随从，完全被司徒寒江的气质所压过。
然而，一切都过去了，当年一顾ุ倾城的风光传说，都变成了传说，文帝也老了，不再拥有与顽固如城墙的礼制对抗的力量。
两人不约而同地伸出双手交握，越笑声音越大，在空荡荡的原野上远远地传出去，楼下守卫的战士惊讶莫名，他们追随大将军穆如清风已有多年，很少听见穆如清风这样开怀大笑。
“怎么让敖征杀出了包围？”顾长安止住笑声。
穆如清风摇头：“彤雪关是一条长城，对着南面就有六处城门，堵得住这里漏了那ว里，莫说十三万大军，就是再多十三万，也封不住敖征的虎骑。敖征若不是想带风虎的步兵一起走，以虎骑的机动，他完全可以横行无忌，几天前他轻装减负，率领ๆ五千虎骑突围。唐军的五千虎豹骑还未动，敖征已๐经踏营而去。如果不是你在半路遭遇，这一战我们已经败了。”
“单凭黎国三万人的实力，根本挡不住他，幸好随军带了木城楼ä。不过五千虎骑加上三万风虎步卒，面对这十里长城，你还是不要指望能够封住敖征。”
穆如清风不同声色：“那依你所言，我们是必败了？”
“彤雪关一道雄关，对着三百里平原，一面是一夫当关，一面是无险可守。兵法上说，这三百里平原就是一片飞地，别ี说十三万人，就是三十万人，也是枉然，”顾长安微笑，“不过，如果是你主持，我赌敖征有一半的机会要葬身在这里。”
穆如清风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你真的希望敖征死？”
“虽然我不希望敖征就这样死去，但是相比起来，我还是希望你能ม够活的长些。”
两ä人不再说话，袖手在栏前眺望着远处的彤雪关，目光一直越过关上的大旗去向天尽头的浮ด云。
《缥缈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