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婻不理会他，顾自走到角落的梳妆台前。这是今日才抬进来的梨花木桌，摆有一面半人高的铜镜，虽然不如玻璃清晰，但也能照清七八分，比巴掌大的手镜好许多。
封闭的石室，只听铛铛碟链拖曳声回荡。一个ฐ身穿紫色宫裙的女子慢慢踱步，她的双脚和双手都拴着铁ກ链，能迈出的步子只有一个脚掌大小。
男人轻松地跳下吊床，拍拍手，赞道：“耳力真好。”
众人目光转向身穿绯色官袍的老者，心领神会地笑了笑。
凌婻站在太子的椅后，半垂长睫，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笑容暧昧，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讥嘲意味。
宇文闵手执酒杯，沉默啜饮，并不参与话题。
筵席已经开始了一个时辰，二皇子宇文璟迟迟没有出现。如此无视尊卑，违逆太子手谕，着实狂妄。众人表面谈笑风生，内心各有所思。听说二皇子回京才短短几日，已๐召了三十几名官妓入府，夜夜笙歌，不堪。他虽是失忆，可玩死官妓的恶习倒没变，两三个夜晚就折磨死了六个幼龄女娼。
坐在末尾的两ä个官员正窃窃私语，凌婻竖起耳朵，凝神听了会儿。
“陆兄可有听闻，前夜死的那个官妓只有十一岁？”
“呵呵……我听说那稚女死状凄惨，浑身青紫ใ，想来是遭人凌虐了很久，才断了气。”
“二皇子神勇，北寒和南周皆闻其名而丧胆，只是他在床事方แ面也如此彪悍……”
那两人嘿嘿一笑，不再说下去。凌婻听着皱了皱眉头，这样禽兽不如，还配为ฦ人？她扭头看了碧漪一眼。碧漪侍立在一侧，垂眸敛目，艳容平静无波，像是什么也听不见。
忽有一阵夜风吹起纬编的帘箔，捎进外面的喧杂声。
凌婻眉梢一扬，举ะ目望出去。
“参见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