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铺子果如李二舅所言,位置甚好,立在道上就见着人来人往,红珠心里就忍不住高兴。只因牙行的人不在,铺子前头的旧客也未搬走,李二舅也不好带着红珠细看,两人便假做客人,到了店里稍稍看了一圈。再出来时,红珠又问了下后边厢房的大小和方位,李二舅也细细说了。
钟氏原是应付着,但一听红珠提起李南兴这么个李家独苗儿,才果真有了几分动心,顿时怔怔思索ิ起来。
朱碧云却认真说:“有半年了,可见不是急症,病去如抽丝,慢慢来。”
但姜家到底是几十年没人再考出个功名来,子子孙孙分薄了田à产,慢慢儿家业也就败落了。姜ä氏做闺女时除了那名声好听些,实则ท是忍着苦含着泪过了好几年苦日子,熬得人那面容看着都长几岁。
红珠肚里暗笑,面上有些无奈地应了,过去给他穿上,伸手拍了拍他鼓鼓的小肚子,道:“哎呀,三宝真好看。”三宝闻言这才消了气,乐得直笑:“最好看。”
红珠便笑:“行,若有好的,等着二舅娘做媒。”
那时红珠不过十岁,刚ธ大病痊愈,还未明白怎么自个无端成了个ฐ古人。她有个ฐ幼弟程文涵刚ธ过了六岁生辰,红珠娘李氏又是个体弱不经事的,孤儿寡母的日子真真过不下去。程家老家离得远,又是山沟沟里,前几年因着程桂棠不得志,凤凰又成了山鸡,这往来早就少了,便是回去也没得住处、田à地。
如今要凑份子开铺子,李氏便将那压箱的五两ä银锭拿出来,又开了她的嫁妆箱子,挑挑拣拣才心疼地拿出两样首饰、两匹缎子,预备着卖了换钱。
“原想着留给你做嫁妆的,如今……”李氏摸着那大红缎子感慨。
红珠一看,晓得是南边顶好料é子。她外祖李老爷家是徐城的大商贾,即便那ว继室太太再不喜李氏,嫁妆上也亏不了嫡长女太多,只是如今……李氏的嫁妆就只余下那ว么เ些罢了。
红珠听她说得难过,便劝道:“娘,这首饰缎子放了十多年,就是再好式样花色也不时兴了,左ุ右我们挣了钱,再买也是一样的。”
李氏这才笑了笑,“嗯。”
虽说好了要租那铺子,但前头的租客余下的杂物一时也没能收拾出来,左ุ右也要两日,李二舅那摊子依旧开着,但忙过了摊子,李二舅就兴头起来,日日总要往那铺子巷子里转一转,看看往后自家如何布置。而在摊子上,钟氏也早嚷嚷起来,有隔壁摊子上那古大娘在,消息立时就传出去了。
很快朱老太太就听得了李二舅要开铺子的事,面上有几分鄙夷,她不晓得里头还有程家母子的事,用晚饭时想起来便唠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