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完便一起离开,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的屋角后露出一截蓝色的衣角。
眼眶里不自觉地含了泪,视线朦胧间依稀看到桃花扯着秦毅的衣袖急匆匆的出了院子。
云珠往对面看去,却见秦氏亲热的拉着妤娘的手转身进了厨房,压根没往她这边看一眼。
同为女人,秦氏怎么就不能为ฦ她想想?
若是这中间出了变故,她上哪再去找这么一个合心意的儿媳妇回来?
秦毅沉默,俊朗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一双黑眸闪烁了一下很快又归于平静。
妤娘低下头见小家伙一副如临ภ大敌的样子忍不住感到เ好笑,伸手拉住他的小手走了过去。
谨郎高兴得眼睛发光,松开娘亲的手上前将小兔子后腿上绑着的草绳给松开,然后把兔子抱在了怀里。
“后日就要办酒席,若是人手不够你只管来说一声,别的不说,我和妤娘帮你择择菜,洗刷็碗盘还是可以的。”
“哪里会,妤娘说笑了。”
昨晚隔壁王大娘家的来生和村中以前玩得好的几个青年来找他进山打猎,他一时手痒便同意了。
秦毅安慰:“放心吧,我有分寸。”
桃花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陌生人是谁?她从来没在村子里见过。
秦毅步伐一顿,随后几乎是跑着来到小溪边。
秦毅见状眉头皱起,呵斥ม道:“出来做什么?进去。”
下午他在村中的一个ฐ木匠家订制了马车后就赶来接人,竹伞是他娘递给他的,路上他嫌一手驾车一手撑伞不方便,所以就给扔车厢里了。
如此一番๘,外面的天色早就暗了下来。漆黑的天空不断往下簌簌地飘着雪花,割人的寒风顺ิ着脖ๆ子往衣领里面钻,冻得人直哆嗦。
站在妤娘正对面的少女身材高挑纤细,身着大红遍地锦五彩妆花通袖袄,外面披着一件雪白狐皮连帽披风,头上堆满金银珠翠耀眼逼人。
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她对林挽夏的性子还是有些了解的,林挽夏是嫡出,甚是不喜庶出的林挽秋,平日里对这个妹妹不是爱理不理,就是出言讽刺两句。
芳菲进了暖阁随意地扫了一眼妤娘,然后对着林挽秋行了一礼,“见过二小姐。”
秦毅闻言瞥了一眼小家伙身后的屋子,见没有动静,于是一把捞起小家伙的身子几步走到เ马旁边将人放到马背上。
过了一小会,谨郎胆子大了起来,松开双手改抓马鞍,一双小短腿晃来晃去,大眼睛里充满兴奋的光芒。
妤娘带着谨郎来青州ะ投亲,却没想到亲人早ຉ就搬走了,恰逢谨郎发了高热妤娘走投无路,我见了不忍心就收留了她们。”
四方桌上放着一碗冒着白腾腾热气的面食,面疙瘩细腻均匀,里面混着肉沫,上面撒着剁๗碎的菜叶和葱花。
妤娘目眦欲裂,发出一声尖叫,猛然从睡梦中ณ惊醒。
从小陪着她的丫鬟和看着她长大的嬷嬷还有一路护着她和谨郎的侍卫都在那一场刺杀中死去了,她此生都无法忘记她们临死之前的惨状。
“小哭包。”妤娘好笑的伸出纤细白皙的食指点了点小家伙哭红了的鼻尖。
“这是我从城里买的杏仁糕,桃花来尝尝好不好吃。”
若是谨郎认了秦毅当义父,那以后岂不是也高她一个辈分?
秦毅脸色微沉,没想到她会连考虑都不考虑就直接拒绝。
“娘,为什么秦叔叔不能做我的爹爹?”谨郎抬头疑惑地问道。
一双大眼睛里带着懵懂和疑ທ惑,直直地看向妤娘,白嫩的包子脸上露出浓浓的失落和伤心。
妤娘看得心尖发酸,脑แ海里联想到เ他之前的遭遇,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的谨郎自出生起便万众瞩目,被亲人们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如今却被人骂是没有父亲的野孩子。
若是被爹娘和祖母知道了只怕是心都要碎了。
摸了摸小家伙的后脑แ勺,妤娘颤着嗓音道:“谨郎有爹爹的,只是你不记得了,谨郎的爹爹是个顶ะ天立地的大英雄,正在很远的地方打坏人呢,等把坏人赶走了就能ม回来接谨郎回家了。”
谨郎出生的那一年,正赶上北漠来势汹汹,父亲身为边关主帅亲自率军迎敌,直到谨郎满月时才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暇千里迢迢赶回家中。
谨郎长这么大,也就在满月时和每年年关见过几次父亲,满打满算一个ฐ巴掌都能数的过来,哪里能ม记得清父亲的样子呢?
谨郎仍是一副懵懂的样子,秦毅的脸色却彻底地沉了下来。
对面的女子眼眶微红,杏眼里含着一层朦胧水光,颤着的嗓音里带着想念,显然是一副对前头的男人旧情未了的样子。
不然怎么会连让他做她儿子的义父都不肯?
“他一次都不来见我,我不想让他做我的爹爹了。”谨郎失望的垂下脑袋,双手无意识地捏着衣角。
妤娘忍不住为父亲开脱:“他来见过谨郎的,只是你当时太小了都不记得了,娘亲可以作证。”
小家伙嘟了嘟嘴唇,这才勉强相信,“那我可不可以要两个爹爹?他是我的爹爹,秦叔叔也当我的爹爹。”
妤娘闻言有些哭笑不得,秦毅若是做了谨郎的义父,她以后倒不知该如何称呼他了。
见娘亲有些犹豫,谨郎转了转灵动的眼珠,上前抱着妤娘的腿便开始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