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谧想起连湘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不过是反过来，说她哥从小就心眼多，一肚子的黑水。
“少装，就是和我要证据的时候。”
“至少我能ม把你炸出来。”
“那我就是做了，你要怎么地？”
柳谧终于哭了出来。她不知道该怪谁、谁怨谁，仿佛是一个又一个的连环套，套来套去，她总是走不出来。她是不是醒悟的太晚，以至于醒来就要错过了。
他曾经说，是在遇上了她之后才开始听音乐、看画ฑ展、读诗。他说，是她给了他感性。
她不敢看他，只对着前方空洞的说，“没有必要。”
“你既ຂ然知道我为因为他，你就不应该这样对他！”
她没有反应。
“我……”
刘锦扬那边很嘈杂，“喂？”
刘锦扬有些得意，“我设计的这一个大局，恒懋替我挤垮米尧，我再拿彩云山庄套住恒懋，真是神作。他让你来找我，我就意识到这是个机会。我本来没想好怎么对付米尧，他的出现是再容易不过的借刀杀人。我和那个姓任的说，这是合作的前提条件，他果然想出了办法。嘿嘿，后来么，我就和政府的说，这种外地人不可信，把地完全交出去，再烂一次怎么办。政府当然更信我的话，谁也不希望出事。我爸他们出面谈的三个条件，全是我提的。其中一项，就是如果到了两年还没有完成整个项ำ目，将按剩余面积市值计算违约金，并由á我来主导项目的进度。如果由我主ว导项目进度，他们投在这项目上的钱就全部都会压住。他要想解套出来，就得把他们的股份卖给我，到เ时候价钱只好任我看。真是螳螂捕蝉、岂知黄雀在后。想在我手里讨肉吃，门儿都没有，我让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她俯视着脚下，一霎那ว有一个念头：如果跳下去呢？
她问，“你现在清醒着吧？我想问你点事儿。”
她跪在他腿上，直立起身子，真的去咬了一口。
她呸了一下，他说，“明明是你自己้想歪了。”
“嗬，气这硬，铁ກ定了要傍那小的是吧？你甭以为协议签了，你的算盘就成了。告诉你，一开始我就对姓连那小子不放心，你不是问我那ว20่%的股权是什么意思吗？等着吧，我会让你们好看。”
柳谧考虑再三，还是对连浙隐瞒了她见刘锦扬的事。提醒他当心刘锦扬的话说了也无用，她也不想把刘锦扬的话复述给他听。
她只哭不说话。
签约那天，连浙非要她一起去。柳谧担心她和连浙的同时出现会让刘锦扬想起他们曾在医院有的会面、继而认出连浙，就推说不想见那个场合，只在外面等着。
他扳过她的肩，“是不是它给你的压力也很大？”
他把她的脸正过来，“以前恨你怎么能这么做？这些日子我想过了，越想越可怜你。以你的自尊心，顶着个不清不楚的干女儿的名声、还是你自己选的，你会很恨自己吧？唉，说你什么好？当时会有很多处理方法，你却选择了最差的这一种。”
“你在意我生不生气？”
他在一堆材料里翻出一个ฐ夹子，她伸手要接，他翻到其中一页，“这是当时的规划设计图，靠湖的这里特别打了个五星，你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的脸许是因为ฦ他的动作，许是因为ฦ他这句话而染上了薄红。她不答他，他存了戏弄的心在那里磨了一下，她松开嘴唇“哦”了一声。他又加重了一下，她的声音就没有再断过。
“我才不信，我一点也没觉得它要坏了。”
“你怎么没有？你胡乱说我侵占了你们家的东西、没有和我说就把我的名字报上去，我都很生气。”
“你少一有事找我，就装出这幅样子来。”
“呀，”她大惊小怪地说，“我记得当年风雨无阻，他都会去接送你。你俩当年可不要太甜，这都能分？”
李沫沫的眼睛圆圆的，“你怎么回事？不会是和男朋友分了之后，就对自己้产生怀疑了吧？你当然很漂亮，非但漂亮，还很有魅力。刚才我站在后面听你讲了，很好啊，比当年在台上演出的柳谧并不差，你自卑什么？”
她咬了一阵筷子，还是接着说了下去，“我想过了，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任东风说的是真是假，我都会当成真的，认真的帮你们做好你们要我做的事。”
“像这次房产证的事，我也不想再来第二回。不管你信不信，我其实并不想骗你，也没有那个脑力和智力去分辨你们到底哪句话是什么目的，你们的道行都太深。也许我们剩下的相处时间很有限，那我就相信你们好了。你们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他看着她，“你是不是很久没有出门了？和我一起去买菜？”
屋子里一天都充满着烟火气。他中ณ午兑现承诺，给她做了鱼汤。汁浓汤白，又酸又辣还不腻，很合适她这没胃口的人。她喝的清鼻水都流了出来，他抽出纸递给她，她不好意思的擦了擦，他说，“恍惚又回到当年在欧洲时，你生病，我照顾ุ你，你嫌弃我。我所有的厨艺都是那时候练出来的，还好，总算没忘，就是加盐时要不断的尝。”
刘锦扬沉吟了一会儿，“好吧，你的账号发来，我现在打给你。”
刘锦扬回，“行了，瞎矫情。”
她推开了他，“瞎说什么呢。”
柳谧一脸窘相，“我那个还没走。要不晚上我做饭，你歇着。”
“什么เ叫也无所谓？”
连浙的目光已๐经重新回到他的电脑上，言语平淡，“这有什么？商业世界里，没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