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谧握着电话的手收紧了，听他轻松的说，“做完这一单，你我的恩怨，一笔勾销。怎么样？这么多年，你累็我也累了，咱们都换换口味。”
上次知道了安城有歌剧院，柳谧就关注着公众号。近期公告，有国外的乐่团来安城演《参孙与达丽拉》。这部歌剧是柳谧以前经常看的，国内也有歌剧院排过，但效果都不是很好。这次有国外的乐团来，她很想去看，可惜，知道的太晚，只有黄牛票，她又舍不得。
和刘锦扬散了出来，柳谧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虽然电商发达，采购年货的人还是络绎不绝，不远处商场的大电子屏上放映着一个红灯笼和一个巨เ大的如意结，很有过年的气氛。柳谧想起连浙说的“飞鸟依人，今做了丧家之ใ犬”，形容她，还真是贴切。
柳谧想起了任东风的邀请和杨远征的规劝，只可惜是恒懋。那ว天晚上虽然就是吵架而已，但她确实存了离开之意。并不仅是因为连浙说她靠连家才有了这份工作，而是她不想要这最后一点牵连。
“你还真是对我避之唯恐不及。说话滴水不漏，就是不肯谢我、不想和我有什么เ牵连。”
他看了她一会儿，“那我问个你知道的：当年我爸当时应该给过你选择、让你继续读下去吧？我应该可以足够卖个好价钱。为什么เ你会这么选？”
他握着她的手，“是的，你为什么เ要——”
连湘小心的问，“小谧姐，那天我哥说，他救的那个人，不会就是你吧？”
这才要走，连湘来了电话，屏幕上显示的是哥哥。连湘已๐经接了起来，“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听你的，你死了心吧，不要再和我说了。”说完，就摁断了。
“他把人家说的好像是十恶不赦的歹徒似的，什么เ意思啊？是说我的眼光很差吗？追我的人一大把，可是，现在的男ç孩子要么是油头粉面，是什么เ所谓的中性美。要么就糙的不行，只会打电玩。或者以为ฦ自己是道明寺或者鱼塘塘主，装酷耍帅，以为谁都该喜欢他。是不是我找个那ว样的，他就觉得很正常了？”
他停了下来，点了根烟，接着说，“那一年，政府发布了一项ำ新政，房地产企业都面临ภ着迅速补充土地出让金的压力。柳作林那个ฐ时候刚刚吃进一大块地，手里拿了几千份拆迁合约，欠着银行贷款，筹钱成了他最要紧ู的事。”他又抽了口烟，“以柳作林在安城的能量，筹点钱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被人举报公司账目作假。”他转过脸，看着柳谧，“据说，举ะ报人是他聘用的会计师事务所的主ว任，也是他女儿男朋友的爸爸。”
“一顿饭的功夫，可以查到足够多的东西。我以前不做，是因为我不想。我也觉得自己以前守着那ว些承诺挺可笑的，自己折磨自己，这是图什么？”
“哎呀，小谧姐，让你去你就去嘛。就算帮我个忙，好不好？”
柳谧谦虚，“这次其实主要是老余的创意，他非让我讲，说我形象好。”
老余点头，“不过，我是粗人出身，汇报这个事儿不在行，对着杨总还行，毕竟咱们也经常讨论工作。对着个外人，我不拿手。要不这样吧，你来主汇报，我来做讲解，好不好？”
汇报的日子来到，柳谧他们在楼ä下等杨远征，一辆奥迪先驶了进来，柳谧低头，旁边有人已经下了楼梯，“连总。”
柳谧的脸腾的红了，“对不起。”她关上了门。
话音才落，刘锦扬推门而入。他瞄了眼沙发上的连浙，转向柳谧，“谧谧，醒了？”
柳谧明明心里害怕，脸上却装ณ出一幅不屑的神气，“不用你多管闲事。”
那时候是高二、高三？没想到，一语成谶，几年后，柳谧就感受到了这句话，虽然在今天以前，她从来没有记起这个ฐ场景。
柳谧说，“不用了，你能住的地方，我肯定能住。没那么เ矫情。”
司机扭头看了眼，“彩云山庄，我们当地的烂尾楼。开发商跑了，购房款也没了。一搁这么多年，一直有人上访。年年都说要重启，今年又说了，谁知道呢。”
柳谧的血腾的就起来了，“什么叫‘你自己干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什么也没干！”
“上城阙。”
“那ว你要去做什么？”
“还不知道。我同学说可以帮我找个工ื作，但我还没有想好到底干什么。”
老余说，“你在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也算有个积累。如果去别的行当，重新开始，你不发愁吗？”
柳谧笑了下，“这不是当年赤手空拳的时候了，总是有办法活下去。”
“你和杨总说了？”
“还没有。本来也没想好，最近发生了点事，先和你说完了再和他说。我也不想耽误这边的工作，和恒懋的合作才开始，于公于私，我都会等着长租公寓上了线再走。”末了，她又说，“样板间我已经设计完了，你留点材料给我，我春节假期打算自己装ณ修着玩玩儿。”
“你自己？”
“对，也无非就是刷刷墙、上上色什么的，手好的也差不多了，自己折腾折腾。反正折腾坏了，年后自有工人来收拾。”
老余笑着答应了。
老余回宁城的那天晚上，柳谧正准备睡觉，连湘有电å话进来，听她叫了声“哥”。一会儿，连湘的声音就高了，“你怎么还骂我呀？我又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们这些知道的，也没人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