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恋对象是‘坐标轴xz’……”苏凌澜喃喃自语起来，通过这份人物设定总结出推论，“y是寻老师，xz肯定是段潮生。”
如果换一种思路，只有“坐标轴y”在进行角色扮演呢？苏凌澜不断地思索ิ。假如只有y在模拟身份，而xz却被蒙在鼓里，那么从y的角度来看一定非常、非常可笑吧。
——好不甘心。
潮生不由自主地紧绷着身体，迟迟没办法放松。
正犹豫着，寻舟的一通电话又让潮生从床上一跃而起，不假思索地接通，结果一张口的“喂”就完全暴露了他此时的兴奋。
“嗯。”寻舟笑了笑，“你不是说你不好意思拒绝别人么，所以我来难为ฦ你一下。”
今天来参赛的选手大部分都是高中生，也不知道谁带了亲友团来，坐在观众席时不时喊加油。潮生皱眉，嫌恶地咂舌，烦那些人不懂弓道赛场的规矩。
潮生心里泛起轻微慌乱。
别ี多想，别多想……潮生给自己足够多的心理暗示，下课以后他抱着书，不多看寻舟一眼就离开了，生怕对方แ主动过来交谈似的。
正当他放下心时，手机嗡嗡作响，拿起来一看是寻舟的来电。
也许是因为寻舟今天态度实在太真诚，潮生不好意思无视他的好意，晚上在公寓待着时，就忍不住拿起了英语书背单词。
潮生拿起默写完的那ว张纸，粗略地端详几眼，有五个ฐ拼写错误。
“停电了还能洗吗？”
不过寻舟不会轻易放过段潮生，一个问题很快抛了过去：“邻๑居？该不会是你提过那个很讨厌的男的吧。”
学校？潮生仔细听清了男人的嗓音，恍然大悟。
潮生不可置信地“啊”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要亲自教寻舟s,he箭，潮生是极不情愿的，最多帮他调了下弦，就闪到一边赌气似的不理他。
潮生不耐烦地把自己的弓放在地上，过去握住了寻舟那把崭新的。
“不是。”潮生回答，“当我是也没关系，反正我是被派来帮你练习的……”
“我刚才试着s,he了一箭，脱靶了。”寻舟直入主ว题，“之前去普通的s,ไhe击馆玩过，我还一直以为瞄准挺简单的。”
“不知道，反正不上学了。对了，那人还是跟林邀一个专业的，你上届学长。”
只有潮生还拿着筷子琢磨寻舟的事，他们之间没有过多交流，但潮生觉得一个愿意专门给流浪猫买猫粮的人，不至于像他们说的那样不堪。
孔爷重重地“嗯”了一声，忍不住啰嗦几句：“冬天到了，你们年轻人总是疏忽大意，衣服不好好穿，饭也不按时吃，别仗着身体好就糟蹋。”
孔爷向来严谨，既然靶子是他亲自摆的，那应该不可能ม有角度上的偏移。
潮生的目光忽然停在了男ç人单薄的嘴唇上，唇珠分明，唇瓣间呈优美的弓形弧度。这样的嘴容易凸显人刻薄，不过这人的嘴角又天生微微上翘，反而为他增添了点轻佻。
潮生慢半拍地认出来了眼前的人是谁。
潮生双腿失去重心，一下子跌坐到床上，身体仿佛在冬夜里凝固住了，血液倒流，冰冰凉凉。
所以，是寻舟吗？
从询问他“要试试吗”再到邀请他网恋的人，从给他取名“坐标轴xz”再到对他说“喜欢你”的人，从笑问他“你该不是在认真嫉妒吧”再到“你干脆主动算了”的人。
全部ຖ……都是寻舟吗？
这个可以称之ใ为“答案”的问题，从大脑中模糊地显现，接着就像是被调整了焦距一样慢慢变清晰，令潮生当场哑然失声。
——是他。
潮生的大脑主动接受了这份真相，接着开始刺激他的心脏。
他能感觉到เ力气从体内流失，能感觉到自己้的泪腺不受控制。
原来从一开始就被寻舟知道。
但这个男人却一直不声张，一直肆无忌惮地窥探着他的欲
望。意识到这点后，潮生的所有底牌在这个ฐ瞬间全部被碾碎了。
原来从一开始，自己้就是一个ฐ沾沾自喜却不知早已弄巧成拙的跳梁小丑——笨拙愚钝ๅ又心甘情愿地对那个他以为ฦ未曾谋面的人吐露心声。
吐露的是他所有对自己一碰就碎的消极、敏感、不堪；是他所有对寻舟一触即燃的爱慕、渴望、向往。
原来自己所有在寻舟面前极力隐藏的青涩和慌张，都被对方轻易地一眼看穿；他j-i,ng心呵护的那些隐秘又酸甜的小心思，全在寻舟面前无所遁形。
他还情不自禁地嫉妒别人，他还不自量力地期待被寻舟亲吻。
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寻舟经常对他展露笑容，温柔得足以让冰雪消融，现在看来恐怕都是高高在上的嘲讽。
怪不得寻舟会笑着亲吻他，原来不是心有灵犀，而是仁慈又怜悯地实现了他的愿望；怪不得亲吻之后还若无其事地离开，原来只是还想躲在暗处多看他心花怒放的蠢样。
遭遇这样对方轻描淡写给予的莫大羞辱，潮生却只能有心无力地恼火，就算泪水已๐经夺眶而出，他也束手无策。
——从来都没有这么丢脸过，也从来没有这么喜欢一个ฐ人的同时，还那么讨厌他。
泪珠顺着脸颊迅速滚落到เ被寻舟吻过的嘴角，潮生一时难以呼吸，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