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姑爷,他这三日都没踏足过桐音楼半步,着了魔似得早出晚归成天往逍遥堂的棋社跑,街头被他策马撞翻的小贩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气得叶夫人让人赔了银子还要摆平官府,一府的人都被这个小霸王折腾的鸡飞狗跳。
“送去了,阿乔也按您的吩咐在做。”绿绮不敢多问草是从哪里来的,只应了声,“新一拨的药草今儿下午就到。”
叶幼清虽然气她小肚鸡肠不识大体,但这次却是叶夫人不对在先,倒没再多说,闷头往主院走去。
“明明就是你气不过我整治你,故意来毁我的绣屏!母亲,你不要听她狡辩!”叶幼涟打定主意要夺陆昭锦的绣屏,立刻哭嚷起来:“您屋子里怎么会有什么野猫!这爪痕明明就是她刻上去的!”
只觉得若是叶幼清这此深陷其中,日后可就大计难成,直到听说叶幼清怒冲冲地将接回叶幼澈才安下心来。
“嗯嗯,锦缳姐姐说过的,她绝不会不会跟我抢任何东西的。”叶幼涟得意道,她也是试探过陈锦缳才会这么支持她的,又忿忿:“可就算没有相府千金,还有方七那ว个贱蹄子!”
“这马跟人一样分着三六九等,二爷的宝马自然要喂最好的马草。”
嗅觉?陆昭锦惊讶皱眉,难道是昨天紫蹄踏月昨天已经记住她了?额前带着狭白毛色的马头竟凑了过来。
陆昭锦冷笑,陈氏最好安分守己少来犯她,否则,新仇旧恨可不是那么容易算清的。
拔除蔡仲堂这颗毒瘤,她又派人去请三师兄回来主持大局,相信他半月内就能到京,陆家交到他的手里又有陆平辅佐,相信很快能走上正轨。
揉了揉额角,陆昭锦又想起荷花厅那位小爷,头顿ู时更疼了,“绿乔还没过来?”
陆昭锦想得出神,不觉间已走到เ书房,吩咐跟着的小丫头在外守门,她一步跨入,脚步灌了铅般沉重而坚定。
到เ底是哪个王八蛋,力气竟然这样大,生生将这东西打入他骨头中,嵌在他的血肉里!
“啊!”蔡仲堂的惨叫简直可以用剥皮削骨来形容,原本嵌入骨头中的剧痛就已经让他难以忍受,陆昭锦居然还加了五根银针疏通他的几大主穴,让他感官更加敏锐!
可恨!陆昭锦出招太快,只要再给他三日时间,他就能把这些死硬骨头从陆宅里撵出去,断了陆昭锦的爪子。
“师傅他老人家过世,我们陆家药行失去顶梁柱,自然要受到不小的冲击。”蔡师兄言词恳切。
陆昭锦一瞬反应过来,看来蔡师兄在陆宅的确有不敢让她知道的事,所以准备了这个手段,以备不时之需。
“那蔡师兄打算怎么เ处置?”女子声音淡淡,连薄怒都未曾有上半分。
这样的婆婆,这样的小姑,那夫君又能疼她宠她到哪里,为了盘棋局舍掉回门,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家里又没别人了,要什么回门礼?”叶幼涟眨着眼一脸纯真,还斥了句:“浪费二哥时间,真是不懂事。”
“正地方,哪里是正地方?是我为求自保错了?还是在你面前残忍揭穿叶幼涟的伪装错了?”陆昭锦扭身质问。
他都这样了,她还想怎么样?难道非得让自己感恩戴德地拜谢她的拨云见月之恩?
叶幼清沉默了,母亲叫他拦住陆昭锦不许她跟父亲告状,他不想帮着妹妹,更不想见那个心计深沉的女人。
让涟儿开口认错?叶幼清立刻否定这个想法,那还不如杀了她来得简单。
我们只是彼此的过客,迟早要阳关木桥各自上路,叶幼清这个ฐ人,注定成为陆昭锦的休夫,弃夫。
残忍……
叶幼清虽在气头上,可见一向感情极好的妹妹这幅模样,哪儿还提得起气,“进来吧,客气什么。”
女人,哼,就像陆昭锦那样的?还不如马来的温驯。
叶幼清的脸刷地黑了,洞房洞房,洞个ฐ屁的房,他蹲茅房还差不多!
这俩小祖宗就是捅漏了天,也有人补,可跟他没关系。
传闻当年陆家先祖曾一掷万金求得青波玉,并请名匠雕琢,制成十支玉瓶,专存……万毒丹。
她既然说了是陪嫁,自己这个做婆婆的,还怎么เ插手?
可惜,就是个败絮其中的俗人恶女。
她在叶家受尽委屈,却也用时光磨出了她的医术,纤手一翻,一根金针便扎入叶幼清伸来的手腕上。
卫云澄杏目闪着狡黠光芒,望向大堂里扭身看过来的叶幼清长眉一挑,两人会心一笑。
虽然这女人进门时闹得人仰马翻,但终归是叶家出了问题,小惩大诫也就算了,他倒没打算让她摔在众人面前。
这些恩怨是非,孰对孰错,又有谁能真正分说清楚。
陈氏,今生我将这个男人还给你,你也将属于我安稳人生,还给我。
两人这翻交锋实在太快又太突兀,院子里的丫环婆子都没反应过来,现在一看,顿ู时尖叫起来。
谁能想到两ä个受过良好家教的女子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撕扯起来?
哦不对,世子妃虽然已๐为人妇,却实打实的刚满十五岁,才比叶幼涟大几个月。
两ä人早就是针尖对麦芒地积怨已深,如今叶幼涟又肆意侮辱世子妃,还辱骂大医陆,世子妃哪能不红眼?
打得好!
桐音楼ä里都是陆昭锦带来的丫鬟婆子,叶家又没给过她们半分的归属感,甚至断了用度地磋磨她们。
要不是小姐处理得当,她们就是被这叶家包围的孤岛,连顿饱饭都别想吃上,更何况她还敢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