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的家奴抢了二爷的马。”陆昭锦垂下头去不敢去看叶幼清探究的眼神,他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哦?”叶幼清漂亮的凤眼半挑,却不知怎地心里十分受用,薄唇上扬,得意之ใ色难掩,“不错,半日未见,你却比从前有进步。”
陈二是后卖身入府的,进来前放过羊,手里本就有几分准头,经过练习就更准了,有天练习完顺口嘀ถ咕一句:“一准叫她摔火盆里。”被躲在一旁的阿乔听得真切。
“不,你做得很好,要不是你,我不是还被蒙在鼓里?。”陆昭锦柔声安慰。
叶幼清瞪着陆昭锦不知从哪儿取出的一卷金针,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居然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她还敢提?
绿乔脑子里还浮ด现着那个英俊的男人,鼻腔萦绕着他身上的酒味,和……男人味,令她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绿乔啊绿乔,就是今晚的初见,让你对他动了心吗。
她已非当年单纯无知的小姑娘,入口的东西都先要嗅一嗅成分,所以她早闻到这糕饼里青桃花粉的味道。
绿绮委屈地撇着嘴,正要开口辩解,见小姐瞪了她一眼,只好憋了回去。
原本守在一旁的赵管事早被打过招呼,现在见事不妙,赶紧ู瞪了喜娘一眼,让她快推着新妇跨火盆。
等进了门?呵,叶宅的水深着呢,还能由得她这孤女放肆。
“三爷虽是我所出,但归根结底我只是个丫鬟出身的妾侍,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可您不同,您是世子妃,是叶家未来的女主人,难道您甘心?”
不甘心,不甘心!她可是叶幼清明媒正娶的妻子,为什么,凭什么!
“再如此下去,用不了几日,相府的陈四小姐怕就要以平妻之身进门了。”
不可以,不可以!
为了叶幼清的欢心,陆昭锦管不了那么多,不吃不喝地钻研医术,竭力去治叶幼澈的痴病。
蒋氏也的确没有骗她,那段时间叶幼清对她的态度确实有所改善,陈氏进门的危机得以缓解,让她喜极而泣。
甚至在叶幼澈第一次开口叫哥哥的那晚,叶幼清大喜之下醉了酒,头一次宿在她房里。
那一夜……
陆昭锦眸光忽然一滞,摇了摇头走出回忆。
蒋氏看似木讷,实际上却是叶府里最会变通之人。
陆昭锦重生以来闹了这么เ大一场局,最先反应过来发生变化的人就是她,可见她心智不俗。
前世的陆昭锦糊涂,蒋氏便因势利导,今生的陆昭锦强势,蒋氏就打出亲情牌,真心结盟。
归根到底,都是为了活着,为了她的儿子。
“毕竟我不如父亲,如今只有几分把握,但三弟的事必尽全力。”陆昭锦扶着蒋氏坐回原处,她没有将话说的太满,因为ฦ前世叶幼澈出事时她还不曾将他根治。
“至于世子妃的尊位,您多虑了,我并不是要以此与您交易。”
坐回原处,陆昭锦神色郑重,眸光清明,肃容道:“我是大医陆的女儿,行医救人是我的本份,即使我父亲在世,也不会同意我为了什么尊位,拿人命交易的。”
蒋氏怔住,胸腔一股热流涌动,说不明的情愫油然而生。
眼前少女明眸皓齿,年方十五岁,虽喜袍加身却掩不住眼角眉梢那股子还未褪去的青稚。
叶府内外群狼环伺,她却有这样的坚贞志气,宁断臂膀,不折风骨。不愧是大医陆的女儿。
“是蒋氏小人之心,冲撞大医遗训,还请恕罪。”蒋氏正色立身,屈膝施了个ฐ礼。
陆昭锦知道这是施给她的父亲的礼ึ,故此颔首接受。
“日后陆姑娘但有所求,蒋氏力所能及,绝不推辞。”蒋氏耳聪目明,听出陆昭锦话里对世子妃一词的忌讳,立刻๑改口陆姑娘,话也再不说虚词,一句力所能ม及,已是她为人处事的底线。
陆昭锦从无害人之心,今日事到此处已是最好结果,起身送蒋氏出门。
临ภ别,她抓住蒋氏的手,在掌心轻书一字,不顾蒋氏惊愕面孔,笑着推弯她的手指,让绿乔送客。
蒋氏紧攥的手心已有了涔涔๒汗意,周身却是冰凉。
万幸,万幸,她今日来了。
桐音楼ä里,绿乔端了几样小点进屋,“小姐方才用的少,再吃些吧。”
“也好。”陆昭锦方才的确没吃多少,示ิ意她摆上来。
“这蒋姨娘也忒会挑时候了。”绿乔将几样糕点就近摆着,取了小碟给陆昭锦夹了块层层酥皮的椒盐卷,抱怨道:“还好您厉害,将她吓回去了,您没见她走的时候,腿都有些哆嗦,也不知您说了什么เ?”
陆昭锦接过小碟,心里却是咯噔一声。
绿乔一向沉稳,从不是多嘴的人,今天却明里暗里地想套她的话。
“也没什么,讲了那段我父亲给人破腹取子的事。”陆昭锦垂着眼皮小口小口地吃着,手指微不可查地抖了抖。
她心里十分难受,绿乔๒和她几乎是一同长大的情谊,到底是什么让绿乔变了心意。
“哦,小姐您又用这事吓人了。”绿乔笑容浅浅,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