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清歌慌乱的点头,每每想起白嬷嬷那张阴森的老脸,她都会心有余悸。
发丝撩开,男子幽深的眸子凝着她,指尖擎在空中,黑色的药丸泛着淡淡的苦味儿:“自己决定。”
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即使面容憔悴也挡不住她倾城的容颜,黯淡的眸子不但没为她的样貌减肥,反而增添了一抹西施的病态之美,恍若冬日里依旧ງ绽放的冰凌花,是那么的引人注目,令他想一亲芳泽。
离妃语噎ດ,心中ณ不愿提及念清歌,只好寻了个别的话题:“大阿哥最近怎样了?”
离妃拂了拂身,准备离开。
歇息的野兽们听闻如此大的动静都纷纷藏匿起来,悄悄的露出脑แ袋来观察敌情,御前侍卫们齐齐的马蹄声响起,打破了森林原始的静谧,离漾忽而勒紧ู了马缰,惯性使然,马儿的前蹄朝后抬起,离漾迅速的驯服住了它,片刻的功夫,马儿便安静下来,垂下头去吃地上的青草。
翠绿的青草被撩动,忽而出现了一只毛茸茸的,白乎乎的小脑แ袋,那银白色的皮毛在阳光下泛着晶晶的亮泽。
渐渐涌起鱼肚白的颜色,厚厚的纱幔被离漾撩开,守在殿外的德公公听到动静,立刻提起了精气神儿,朝殿内踏了一步,声音由远至近:“皇上,您醒了?”
径直朝殿外走去,早已醒来的山梅恭敬的站在原地:“奴婢恭送皇上。”
上下眼皮儿直打架的春柳一直跪在软榻外随时随地听候百里芷的吩咐,门外一阵躁动,春柳起身出去察看,老远便瞧见了德公公的身影,她心里一喜,并未想太多,快步跑进百里殿内,隔着艳红se的纱幔,春柳声音的响起:“娘娘,德公公来了。”
百里芷那张脸笑的跟朵儿花儿似的,都合不拢嘴了:“那是,皇上最疼本宫了。”
“燕窝粥是山梅端来的。”
话落。
离漾顿住脚步,声音不急不躁:“你怎会寻来这里?”
山梅粗喘着呼吸,从地上爬起来,焦灼的脸上布满了泪水,声音都在颤抖:“皇上,离妃娘娘身上起了好多的红点子,全身滚烫。”
“德公公,掌灯。”夜半时分,四处静谧,离漾沉凝的声音响起。
离漾从龙椅上起身,摆了摆手,燃了一柱醒神熏香,望着外面的月色陡然来了精神,道:“朕睡不着,想出去走走。”
橘色的烛光摇曳在阁窗前,空气中ณ飘着淡淡的龙涎香与墨香的味道,离漾一袭金黄色的龙袍伏在奏台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毛笔,点了点砚台,浓眉一皱,醇厚的声音响起:“德公公,侍墨。”
“都这么晚了。”离漾喃喃自语,将笔墨置下,见德公公欲言又止,道:“德公公有话不妨直说。”
白嬷嬷的眼睛锃亮,就像一只饿久了的狼,不过,她很快的收起了自己้的神色,冷哼一声:“哟,这只簪子好生眼熟啊,这不是念秀女最喜欢的簪子么,奴婢怎敢要呢。”
她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心,放在了肚子里,总算捡回来了一条命:“谢谢嬷嬷。”
念清歌窒息了,大气不敢喘一口,后宫之乱ກ,后宫之争,后宫之杀实在太过恐怖,听他们二人这话里的意思明显是有人故意针对自己了,自打入宫以来,任何妃嫔的面都未照过,她压根儿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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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上”百里芷膝盖前行去追离漾,那ว失望的声音回旋着:“皇上,你听臣妾解释啊。”
春柳委屈地捂着脸:“奴婢错了,娘娘别气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