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述之应得十分镇定,可周围的禁军却显得神色慌张,即便勉强维持住面上的镇定,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很明显,虽然外面叛军的兵力不算很大,可与禁军相比却绝对占据优势,再加上对方แ是有备而来,己方却是仓促应对,想要击退叛军除非天塌了。
王述之咂咂嘴,拢了拢身上的大氅,颇为不舍地转身,乖乖下山去了。
王述之顿时觉得透不过气,话都说不出口,打了个手势朝大门内指了指,随即翻身下马。
皇帝听到王豫的名字便心生不喜,秦国这个强邻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刀,而琅琊王氏则是抵在喉间的一根利刺๐,都是要人命的。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又连下数道旨意,包括大军各路兵马的将领,粮草辎重的供应等。
王述之太了解皇帝,若隐晦地将矛头指向毅王,说不定皇帝ຓ反倒要添几分迟疑,倒不如梗着脖子说好话,效果必然极好。
“起来罢。”皇帝面色缓和了些。
闭着眼轻叹一声,下意识摸了摸空空荡荡的身侧,耳中隐约听到熟悉的低笑声,司马嵘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抬手捏了捏眉心,似乎那股携着沉香木的清淡气息也逐渐笼罩而来。
司马嵘猛地睁眼,虽双眼瞪地极大,却因靠得太近反倒看不清,只是熟悉到刻骨的气息与唇上的触感第一时间告诉他来人是谁。
屋子里,王述之还在司马嵘的身下躺着,一直侧耳倾听,摆出饶有兴味的模样。
王述之自然知道宫墙内看似花团锦簇,实则是龙潭虎穴,听得心疼不已๐,手指在他眉眼间轻轻抚过:“怎么太后也不管你?她虽然不理事务,可要护一个皇孙还不至于那么เ艰难。”
“噢——!”三人恍然大悟。
亭台楼阁麻溜地跟进去。
“嗯。”王述之微微颔,转身看着墙上司马嵘的画像,知道他安然无恙,眉目便舒展了许多,轻笑道,“明晚再探景王府,我亲自去。”
王述之ใ神色间透着一抹志在必得的坚定,欣喜之余捏了捏眉心,敞袖一挥:“困了,睡觉去!”
安顿好后,司马嵘呆坐半晌,迟迟不想回丞相府。
店铺的偏室内,掌柜抬袖擦了擦眼角因困倦流出的泪水,朝司马嵘瞄了又瞄,凑够去试探道:“公子?”
整个丞相府沉浸在一股极为ฦ微妙的氛围中,小船上的两个人却完全不受影响,自成一片天地。
司马嵘斜睨他:“我陪你喝。”
来人满头大汗:“户……户部ຖ尚书,祁大人,被人弹劾!”
“快!快通知其他几位大人!”庾皇后边说边冲到案前,提笔迅速写了数封信,慌忙交到他手中ณ,咬牙道,“叫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拦住王述之!就说一切应当待皇上醒来再做定夺!”
回宫的日子越近,他就越是心神不宁,已经接连好几夜睡不安稳,辗转反侧间,眼前总是浮现起王述之那双流光溢彩的笑眸,不知该如何应对。
王述之听得直皱眉,挥手将管事屏退,抽出藏在袖中的一沓卷宗放在架子上,转身便要去看他,只是一只脚刚跨出门槛,就见裴亮匆匆行来,只好止住脚步,转身走回案前。
眼看着都快日上三竿,王亭抹抹额角的汗,转头对府中ณ赶过来的奴仆低声耳语:“就说丞相昨夜多喝了些酒,正睡着呢。”
这动静连河对岸的百姓都惊动了,画舫中那两人再装睡自然是不可能了,王述之诧异之余又有些惊喜,见司马嵘睁开眼,急忙抱着他在额角亲了一口,笑道:“想不到我母亲竟过来了。”
“靠太子妃家的势力么?那也太丢人了。”太子咕哝一句,却无任何底气反对,只好闷闷点头,“一切听娘做主。”
如今这兵权收回自己手中ณ,恐怕还没捂热就要被王氏夺过去,可他辗转反侧了数个夜晚,都没想到合适的人选。
王豫父子此刻没有多余的精力注意到เ他们二人异样的亲密,只随意朝他们看了一眼又陷入沉思。
“不妥。”王述之摇摇头,见他转身似要往回走,急忙将他拉住,眼底浮起一抹无奈的浅笑,“天还没亮,此事不急在一时,你先换了衣衫再说。”
陆子修迅速打量他一眼,见他仅着一身不合体的中衣,却依旧是气度从容、神色笃定,忙笑着拱手:“能助丞相一臂之力,是下官的荣幸,丞相快请进。”
二人敞开了天窗,自然不必再多作寒暄,陆子修与他隔案对坐,让仆人送来一些点心与茶,开门见山:“丞相打算如何做?”
那统领目光一转,见到五花大绑的丁文石,上前将他口中的团布抽出,打量他一眼:“你是何人?怎么被绑住了?”
丁文石再次冷哼,显然不打算理会。
“等舅舅回来有何用?”太子苦着脸,“舅舅如今都自身难保,也不知父皇会不会减他俸禄,降他官职。”
太子难抑兴奋之ใ色,连连点头:“孩儿明白!”
“哦?”王述之挑眉,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那你可愿坐在一旁替我收银子?”
“等等!”王述之伸手将他拉回来,轻捏他下颌迫他抬头看着自己,眸色深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低声道,“晏清,待有一日你大仇得报,将有何打算?”
王述之先盯着司马嵘上下打量一遍,确定他无碍,才转头看向他,笑着抬了抬手:“陆大人不必多礼,只是今日晏清忽然失踪,本相寻遍整个ฐ建康城都不见他的身影,心中甚是焦急,便到这里来碰碰运气,想不到竟来对了。本相深夜前来,可曾打扰陆大人歇息?”
“夜已深,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