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难道就住在这里?”艾巧巧不解道。
早年张伍的母亲得了重病,为了治病他们家里借了高利贷,结果最后母亲的病没治好,只挺了一年左右就去世了,家里欠了一屁股债。
这事如此放在以前,她没有什么把握,可是在她认识了神医夜离殇后,她觉得凭着夜离殇的医术,她一定可以治得好母亲的病。
说完她站在那里盯着艾巧巧ู身上的那ว件紫衣。
“那我母亲的衣裳是怎么回事?”艾巧巧ู寸步不让。
“你这小丫ฑ头真是没有心肝,我大老远把你们娘俩接回来,你看看你,一进门就质问起长辈来了,我是你二伯母,你父亲若是在世,看到我也要叫声二嫂,真是有娘生没娘教的玩意,你朝我吼什么เ,那些衣裳都让我烧了,像谁稀罕要你那些衣裳似的,你娘在家里住着,穿那些个绸缎的衣裳不好下地干活,要是钩破了多可惜啊,她又是个脑แ子不全的,我好心好意帮她把衣裳收着,我有什么错!”钟氏扯着嗓子道。
原本她父亲是不想让她学这门手艺的,可是她就是喜欢琢磨这些,父亲母亲都宠着她,所以便由á着她去了。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走在他的身边,瘦高身材,黑黝黝的皮肤,眼睛亮晶晶的,显得很精神。
夜离殇的马车便借机冲出重围。
艾巧巧全身缩的更紧了。
“公子,您叫我?”
夜离殇用筷子把盘子里的鱼夹起,翻了个身。
“在找蚯蚓啊……啊有了!”艾巧巧把捉到的鲜活蚯蚓挂在钩๗子上。
她又寻了个小木棍,绑在绳上做浮子,然后在钩子下面坠了块小石头,抛进了河水中ณ。
夜离殇果然没有赶她走,可是整天他不是在车里看医书就是闭目养神,艾巧巧陪他坐在车里感觉心里就像被油煎了似的,一万个不得劲。
“步行的话差不多一个时辰就到了,坐马车的话更快些。”听雨道。
“娘”艾巧巧拼力睁开眼睛,向着马车离开的方向望去。
自从她爹死后,她的母亲就受了刺激,整个人时而糊涂时而明白,她要是也不在了,以后谁来照顾她娘啊。
“娘……您当初是怎么嫁给我爹的?”鬼使神差的,她问了句。
蓝氏歪着头,突然笑了,笑容就像个姑娘般羞涩。
“当初他还是个厨子,我们家办席,他来做菜,娘当时就一眼相中了他……”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艾巧巧心里咯噔一下。
她从没听母亲说过自己้的娘家事,这还是第一次。
而且听这话里的意思,她母亲的娘家身份明显高过她的父亲。
“后来呢?”艾巧巧试探道,“你家里同意你们的婚事了?”
蓝氏摇头,眼中露出茫然的神色,“他们都不懂ฦ你爹的好,说我们不相配,可我知道,这天底下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了,他做菜时认真的样子……娘一辈子都忘不掉……他做的菜,娘愿意吃一辈子……可他怎么就……怎么就不来接我们呢……”
说着说着蓝氏哭起来。
艾巧巧也被她说的掉了眼泪,却不敢大声哭,还要安慰着她的娘,生怕这边闹出什么动静来被上房那边听到。
好不容易把她娘哄睡了,艾巧巧ู却坐在那里发起了呆。
她把脖子上的荷包解下来,借着外面的月亮展开。
荷包里有一个小小的油纸包,还有一枚紫玉戒指。
那枚戒指是夜离殇留给她的,她先把戒指放在一边,然后小心翼翼的一层层打开油纸包。
油纸包的最里层包着半张残纸,上面隐隐带着字迹,纸上还沾染着赫红色的印记。
每次握着这个东西,艾巧巧浑身的血液ຂ都像是在沸腾。
这是她父亲艾景洪身中数刀倒在血泊中时,手里握着的半纸残页。
也是她唯一能够找到凶手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