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更像个声色大马,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沉陷在纸醉金迷的气愤中,身旁有五个侍女跪在一旁,纤细手在为他推拿按摩,格外谨慎小心的样子,像是在侍候一只随时会发威的老虎。
那侍女对她的行为没有惊恐的神色,依旧淡漠如初ม,好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像极了心冥。
心变得冰冷冻结的心湖反射出凛冽的寒意,可是,面上却更加温柔若水。
女人扶了扶脑后的发髻,抱着双手打量心冥,一双精光闪亮的眼睛倏然闪过嫉妒的星点。
“心冥,看来这次我们是真的穷途末路了。”悲哀而伤情的语调,“如果我们相遇不是在战场,如果你没有云流公主的身份,抑或我不是什么王爷,也许······”声音没有继续下去,他握住了她的手,俯身吻住她的唇,温柔的吮吸中ณ带着不舍和不甘。
空洞的感觉使她什么เ都不想考虑,什么都不愿意在乎,整个ฐ人疲乏得仿佛随时会化成泥土。
浑然不觉,他的血正顺着指缝缓慢蜿蜒,银白的睡袍已经被染出妖艳的花朵,“心冥,你一定要醒过来,你说过你要逃的,只要你起来,我就让你逃,不会在百般刁难。”
他虽然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作祟,竟将心冥死死围困在恶梦中,却知道在这种正被梦魇纠缠的时候,是万万不能被外力打扰的,只能靠做梦之人的意志自己醒来。
他必须走下去。
雪篱如堕五里雾中ณ,不解她为何会忽然放声狂笑,只是,心不可抑制的抽搐着。
榻上,雪篱侧身而卧,右手支着头,半眯着眼望住她,眼神暧昧而温柔,完全不是过去那ว种钢铁般冷酷坚硬的神色。
“你先下去吧,本王有话要单独和她说。”雪篱有些疲倦的朝婉儿挥了挥手。
这样的死寂中唯一的活气是她那还在不住汹涌ไ的血,由温变得冰冷,然后凝结成血块,紧ู紧贴在身上。
“去找雪篱报仇啊,你可知道,是他亲手拿起刀子,剖开了你的肚子,杀死了你的孩子,好多的血啊,那个未成形的孩子,血肉模糊,鲜嫩的肉,还在一下一下的跳动,他在喊,‘娘啊,快救我,我好疼,好冷······”
亦尘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笔挺的站着。
他霍然抬头,却仍没有开口。
他轻轻的敲击着面前的茶盏,上面荡起层层叠叠的波纹,也许这就是他的心情?也或许远比这来的汹涌。
他竟然没有什么反应,没有喜悦,也没有愤怒,让人觉得这消息似乎与他没有什么关联,明光有些失望的垂下眼皮。
再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走了,连脚步声都没有留下。
约摸过了一刻钟,她才站起身,悄悄的朝牢门靠近,并且不停的摩挲着手上指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