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苍山碧水的真丝屏风后,雕花檀木绣床上,心冥睁开了双眼,胸口和腹部的锐痛不住的传入意识,如同针扎。
面上的平静无波只是心头巨浪滔天的掩饰而已๐。
他知道,她被恶梦掩住了,而最为可恨的是,他却不能叫醒她,只能ม任她在恶梦中无休止的挣扎,若是她赢了,那么就有生的机会,若是败了,也许就会一直这样睡下去,再也没有醒来的机会。
心呢,在面上的无动于衷之下,是一颗满目疮痍的心。
她的身子在他的双臂中不断的颤抖,瑟瑟如风中之叶,单薄得随时会凋零。
耳边竟又响起那个ฐ诡异的声音,“那个ฐ作践你的男人,亲手亲手拿起刀子,剖开了你的肚子,杀死了你的孩子,好多的血啊,那个未成形的孩子,血肉模糊,鲜嫩的肉,还在一下一下的跳动,他在喊,‘娘啊,快救我,我好疼,好冷······’”
可是,他的目光一直萦绕在心冥的身上,意识到这一点,她失落的心,仿佛被蝎子蛰了,带着毒汁的痛,迅速扩散开来。
“我的孩子?”忽然跌倒,目光灰死,不再去阻止流淌的血液ຂ,一任血水疯狂。
“你不恨么เ,不恨杀了你的孩子的男人么?”声音极其的妖异魅惑,不停的在她的耳边鼓荡,极远却又极近。
“你希望我去救她出虎口?”少门主终于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男子。
他仍不答。
“她怎么了?”书房的密室里,一盏小灯昏黄,雪篱和明光相对而坐。
“她怀孕了。”明光注视着雪篱,雪篱注视着茶盏。
她也不想探究他眼中的迷雾之后究竟掩藏了什么,只是认命的闭上眼,仰头靠在冰凉的石壁上,等待着他的暴虐。
长长吁气,困惑弥漫了她的心,他竟然会这么轻易的放过。
心冥震惊不已,怔怔的望住他,怎也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对自己抱着这样的期望,他不是在恨自己么,不是要为那ว些战死沙场的军士报仇的么เ?
愣怔的刹那,他已经以迅雷之速,挺身而起,手臂宛若灵蛇游走在剑锋上,触及她的手腕的瞬间,指尖一震,长剑铮然落地,她被封住穴道,“笨女人,你以为逃出弈殇王府就自由了么?”眉头皱起,“来人!”
“臣服,这样臣服死也不得解脱,我绝对不会接受你的安排,不会。”她狠命的揪住自己的发,咬在齿间,面上是某种决绝,“为了你,我绝不臣服。”说自言自语着,她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冰一样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柔和。
心冥穿了一件薄薄的长衫,斜倚在床边,静静的等待,脸上是出奇的冷静镇定,没有惴惴与忐忑,她的心里一定有了什么盘算吧?
哐啷声过后,是粗暴的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