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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塔笔记_第7章

我们通常傍晚的时候到樱桃酒吧,两ä个人逆光往门口一站,就挡住了冬天稀薄的阳光。店内有姑娘向我们打招呼:“嗨,帅哥!”

阿诺德泡姑娘得手时,我就吊儿郎当的靠在吧台上,隔着人群远远向他举起酒杯致意。

我不知道安得蒙突在发什么疯:“你无权干涉我的自由á!”

然而安得蒙知道了。

1、第一章

我在这里住寄住了五年,第二年我遇见了安得蒙,第四年他离开了我。然后我又在这里等了他一年。

阿诺德坐在我旁边和女孩聊得眉飞色舞,过了一会儿他困惑的回头向男ç人所在的方向看去:“艾伦,那边的男人是谁?我觉他他一直在看你。”

这场战争里,十七岁以上的男人都陆续参军,征兵处的队伍能排过一条长街,到处是为ฦ不列颠而战的宣传与演说,支持纳粹的黑衫军和市民冲突不断,流言漫天飞。政府把科学家们聚集起来,成立了运筹学小组(or办公室)。我有朋友就在政府实验室工作,研究鱼雷的最佳配置和高射炮的有效射击方法。安得蒙曾告诉我,数学是一门恐怖的学科。当数学家从纸张和书本里走出来,把它作为武器投入战争中的时候,它会成为最可怕的武器。

在后来伦敦空袭中,我们从每20่0高射炮发击中一架纳粹飞机提高到每20发击中ณ一架,就是运筹学小组的成果。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而我也想做点什么。

我跟阿诺德说,而他只会这样安慰我:“艾伦你什么เ都不用做,只用静下心来和我谈一场恋爱。”

我跟他试了。

那时候他已经知道安得蒙被隔离审查的事情,甚至知道原因,但是一个字都没有对我说。他只是不停的和我约会,带我去看电影,去逛公园,去停流亡英国的波兰音乐家的演唱会。他在电影院的黑暗中搂住我的腰,问我:“小艾伦,你甩了安得蒙,跟我过一辈子怎么样?”

我提醒他:“我们本来就分手了。”

黑暗中阿诺德扯开我大衣竖起的领子,吻我的脖子。他在我耳边煽情:“我是要你从心里甩掉他,跟我在一起。我不像他一样有那么เ重的责任,我有工作,我能ม供你研究一辈子数学,我们可以每周都这样牵着手出来看电影。你觉得呢?”

当时荧幕上正演着一对热恋的情侣当街拥吻,我死死的盯着屏幕,装作没有听见。

过了很久ื,阿诺德把嘴๨唇移开,叹了口气。

小屁孩是最悲惨的,被自己表哥逼着准时出现在书房里上课,逼着转送我玫瑰花,逼着把图画本扔掉,全部换成算术本。

我捏着一支玫瑰面无表情的告诉阿诺德:“你可以自己送给我的。”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从门后走出来:“亲爱的,我喜欢给你惊喜。”

他问我:“艾伦,我们约会一个ฐ月了,你有感觉了吗?”

我仔细思考片刻๑,老实回答:“没有。”

心理医生显得很失望,他颓然倒进椅子里,仰起脖子:“见鬼!可是我有感觉了,怎么办?!”

阿诺德泡妞时每天都有感觉,所以他自己当然知道怎么办,不用操心。

我是在十二月的下午收到来自军情总部的邀请函。

第二天上午,我去了伦敦的位于皇后大道三百六十七号,见到了布鲁斯先生。那是一个ฐ高度机密的机构,门牌上没有标示,里面走动的所有人穿着军装。布鲁斯ั先生是位高级官员,穿着海军军装。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接见了我。

他高度赞扬了我破译“迷”的工ื作,问我愿不愿意加入“高尔夫与象棋研究会”。

“艾伦卡斯特,你愿意沿着卡斯ั特先生和夫人的路一直走下去吗?在没有人看得见的地方,为国王陛下和英国人民效劳?”

我发誓愿意。

之后是一系列繁琐的资格审查。我被隔离了大约三天,那位叫布鲁斯的海ร军军官反复确认我是否叫“艾伦卡斯特”,问了我很多小时候和父母在一起的经历与细节,把我跟档案袋里的照片反复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