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你他妈当我傻逼呀，当我鼻子上面那俩窟窿眼儿是出气儿的呀？你丫怎么เ不带着我去兜风啊？你丫怎么不开着你那拉风跑车带我去菜市场进货呀？”
姜海应了一声，没跟他较劲儿，然后抬起头，就看见张小文的脸了。
“那ว倒没有，一般都是大姑骂大姑父，大姑父骂狗。”家里的大白猫胖得滚圆，张文宇习惯管它叫狗。
嘟็嘟嘟电话挂断，张小文含笑，抬手拍拍姜海的脸，“怎么样，解决了，我宝贝弟弟，最见不得你受苦。”
“张文宇！我说够了。”
他运气还算不错，隔着副驾的位子向司机报了自己家小区，司机点着头放下空车的牌子。张小文脱下书包，扔进后座，自己也低□子钻进去。赶上寒冷的天气，还飘着小雪，打车的人都急着回家，他让出副驾的位子，也好合乘。果然没多久，司机就摇下车窗问，“同学你去哪儿？”
“你干嘛不睡觉？”姜海问他。
“张小文你别这样。”
张文宇笑着不讲话，小文看他窘迫，搂着他的肩膀笑说，“可不是后悔了吗？那小心脏，拔凉拔凉滴。”
天不怕，地不怕，张家出了个ฐ小哑巴๒；小哑巴，眼睛大，哭着再娶个小哑巴。
张文宇走后的第二年，张小文收到เ一封邮件，几句话，带上一张照片。
“哥，我很好，勿念，祝你和姜海哥情人节快乐。”
张小文眼角含泪，拽着姜海的手点击下载图片，几秒钟็之后，桌面上赫然是张文宇和郑彪子重叠在一起的两张大脸。
“哇擦，这两个不要脸的，这么快就勾搭到一起去了？”他戳着电脑แ屏幕，“哎，这是不是舌头？他俩都伸舌头了？？？”
张小文拍着大腿回头去找姜海，一不留神，双唇被猛地含住，姜海说，“情人节快乐，我的小二逼。”
张文宇走后的第三年，张小文再次收到เ一封邮件，简短的祝福，还有一段音频。张小文害怕张文宇算计自己้，拔了耳机叫来姜海在旁边，抱起膀子一起等。音频很长，有十多分钟，最开始没有什么声响，安静的只能听见些许杂音。两ä个人耐着性子等了一分多钟，终于听见了喘息声、喘息声、喘息声。张小文大骂了一声他娘的，刚想回个邮件骂人，被身后的人拽进怀里，姜海ร说，“你弟这么实在，咱们是不是也应该回个礼。”
这一年的雨季来得过早，俗语讲，一场秋雨一场寒。
姜海躲在转角，看着撑起黑伞的张小文站在父母的石碑前，不发一言，默默流泪。他忽然有些感谢分开的那ว七年，感谢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所有不幸和有幸，感谢彼此间的伤害，可以让他更加真切地明白，眼前的这个ฐ人，之ใ于自己生命的意义。
“姜海，我就不带你去见我爸妈了，活着不让他们好过，死了就安生些吧。”
姜ä海理解，抬手去擦他眼角的泪，“跟我一起去看看奶奶吧，她一定很想你。”
张文宇走后的第五年，张小文提了副教授，一身投奔科研事业，如火如荼。姜海的菜馆越做越大，成了小镇上知名的企业家，有事儿没事儿还各地演讲，西服一套，活脱脱的斯文败类。
癞皮头这五年间每逢新า年就过来，张小文记仇，最开始的几次都是将他扫地出门。日子长了，慢慢淡了，渐渐和好如初，却也多亏了他癞皮头黏糊的性子。
他拍着胸脯大声唱着，“只要功夫下得深，铁杵磨成绣花针。”
张小文提着鞭炮往门外走，听见癞皮头的壮言，回身就给了一脚，踹得他嗷嗷ç直叫。姜ä海笑着拍张小文的屁股，拉开门想将他推出去，屋外瞪着的两双大圆眼珠子，让所有人都愣了。
“哥，新年快乐่！”
“臭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走，跟哥放炮去。”
彼时的哈尔滨，银装素裹，处处可见红灯高挂，处处可闻鞭炮鸣响，一派万新气象。
张文宇第二次来到冰天雪地，这里之于他，再也不是奔赴，而是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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