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已经没你什麽事了,可以滚了。”沈夕皱了皱眉,不耐烦的摆手。
那一种盈盈似水的目光,那一副温软含笑的表情,仿佛忽然忆起了许多年前的往事,犹在梦中。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屋里空荡荡的,已不见了沈夕的身影。我动了动手脚๐,难得的精神大好,於是起身下床,坐在桌边开了一副药方แ。然後抬眼望向窗外,静静发呆。
“只是顺便而已๐。”沈夕抱著手立在墙边,口气极为淡漠,脸上的表情却有几分不自然,甚至还故意避开了我的目光。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扰得人无法入眠,我静静躺在床上,脑里翻来覆去的思念著某个红衣男子。
我大吃一惊,几乎是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循著笛音抬眼望去,只见薄薄的门板上映了一道人影。屋里光线极暗,因而那影子有些模糊,只隐约瞧得出个ฐ轮廓,然而……我怎麽会认不出他来?
实在不明白,他怎麽会出现在这种地方แ?
柳正飞扬了扬手中的剑,面上全是狂喜的表情,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当然是为了……杀了你!”
沈夕确实被关在里面。
这模样,几乎称得上狼狈了。
“沈夕?”
“天色已晚,公子怎麽还不回房歇息?”
“沈公子?”
我被他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於是挣扎著从床上爬起来,喊:“沈公子,出什麽事了?”
面前的红衣男子眼神淡漠,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与平常并没有什麽差别。只是面色苍白得过分,唇上更是毫无血色,瞧起来竟有几许诡异。
沈夕说话的口气甚是轻松,然而我隐约料到เ,事情绝对不会这般简单。於是动了动身子,挣扎著伸出手去。
“住口!”寒光一闪,数枚暗器飞快地从颊边掠过,沈夕瞪了瞪我,恶狠狠的道,“我想自己一个人呆著,你先出去吧。”
快行到门口时,身後却又响起一声低呼:“姓杨的!”
说罢,轻轻咳嗽几声,到底还是一把掀开被子,翻身下床。然而脚上气力全无,刚往前冲了一步,便软倒在地上。
“墨姑娘,”闭了闭眼睛,挣扎著从地上爬起来,“我以前一直是个不要命的人,甚至时常把死亡当成一种解脱,因而从来也没有像此刻๑这般害怕过。我怕以後再没机会见到เ那个人,我怕稍微迟上一步,就什麽也来不及了。”
我深吸一口气,艰难吐字:“这麽快就追来了?”
“咳咳。”我一口气提不上来,几乎又要吐血。然而某人说的全是事实,因此不好发作,只能ม狠狠瞪过去。
心里虽这样想,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装ณ无辜。“何以见得?”
“如你所见。”
我心里一惊,霎时清醒了几分,勉强睁开眼睛,抬头望过去。待看清那ว人的脸之後,不由á得呆了呆,莫名好笑。
“那麽,”我淡淡扫一眼过去,哑著声开口问道,“沈公子脸上的伤又是哪里来的?”
沈夕在旁看著,眨了眨眼睛,嗤笑出声,却并没有说出什麽刻薄的话,仅是一弯腰,席地坐下了。
我全身一震,竟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正犹豫间,却见沈夕又将地上的剑拾了起来,朝著我晃了晃,喊:“喂,再陪我打一场吧。”
我们两ä个人暗中较劲、僵持不下,赵菁却依然毫无所觉,只整了整发间的珠花,笑说:“再过几日便要摆满月酒了,你们能来实在教人高兴。只可惜我家小弟教务繁忙,抽不出空……”
话还没说完,我就已先出了手,将一根银针扎在沈夕的手背上。
为君生,为君死。
半个时辰後,我吃完了早饭回房间,才刚ธ推开门,一把长剑就斜斜刺过来,刚好架在了颈子上。
我隐约猜到他打算问些什麽,於是转了头,冷冷的说:“杨某跟柳少侠一点都不熟ງ,恐怕帮不上什麽忙。”
“可你却认得一个与我容貌相似的人,不是麽?”他挑了挑眉,眼眸含笑,神情却是飘忽不定。
“那又如何?”
“我只想问问……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我微微一凛,面上的旧伤再度疼痛起来,忍不住低咳几声,凉凉的吐出两个字:“死了。”
“怎麽死的?”柳正飞笑容不变,声音却开始发抖。
我整个ฐ人昏昏沈沈的,逐渐陷入过去的回忆中,轻声道:“一场大火,转眼间就烧尽了一切。”
“原来如此。”柳正飞低了低头,有些失神的喃一句,忽然勾动嘴角,大笑,“都是我的错,害死他的人……是我。”
“喔?”
“当年邪教教主为了抢夺冰魄寒蝉,派人灭了柳家满门,最终只有我跟那个人逃了出来。我们俩一直一直跑,却怎麽也摆脱不了追兵,於是我让他躲进一间破庙里,自己去引开敌人。我当初ม明明说好了要去找他的,可是回到破庙的时候,却只看见一片灰烬。除了断壁残垣,其他什麽也没剩ທ下。”顿ู了顿,转眼望住我,一个字一个ฐ字的说,“被火烧的痛苦,我一辈子也不曾尝试过,想必……疼得很厉害吧?”
我摇了摇头,眼直直的望向床顶,笑答,“柳少侠大概不晓得,这世上还有一种痛法,叫做生不如死。”
话落,只见面前那人身形一晃,有些颓๙然的倚在了床边,大口喘气:“不错。我当时还以为那ว个人已经死了,却从来没有想过,他可能落到了邪教那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