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自身难保了,为何还不顾一切的救我?对了,沈夕虽然行事狠厉,却并非无情之人。从以前到现在,真正绝情绝义的一直是我。
“带我去。”
“若换了沈公子你,难道不会这麽做吗?”
我在旁边默默看著,不由自主ว的皱起了眉。
我眨了眨眼睛,一手支著头,远远望住他忙碌的身影,辛苦忍笑。
“是沈公子自己随便乱碰那些东西的,”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衫,笑,“与我无关。”
……到เ此为止吧。
求而不得,为之奈何?
我的右手抖了一下,不由á自主的站起身来,循著那熟ງ悉的声音走出了大厅,快步往前。没多久,便在湖边的某棵柳树下寻到了那个红衣人。
沈夕怔了怔,神色微变,但随即轻轻笑起来,右手握拳,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再继续呆下去,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动手杀人。”
“就是……他麽?”
我负手立在一旁,忍不住插一句:“就算是男ç的,也没什麽不好。”
他笑笑,眼也不眨一下,缓缓吐出几个字来:“看运气。”
“若是输了呢?”
快行到เ门口时,身後却又响起一声低呼:“姓杨的!”
我怔了一下,转头。“又怎麽了?”
“你不要随便走远,”沈夕从床上探出身来,一对上我的目光,就急忙垂了眼,闷闷的说,“两ä日之ใ後,我会给你答复的。”
闻言,我含糊的应了应,抬脚๐跨出门去,绕过那ว长长的走道,然後身子一软,跌跌撞撞的扶住墙,低声咳嗽起来。隔了许久,方才慢吞吞的抹去唇边血渍,紧紧ู握拳。
我还一句话都没说,他又能够答些什麽?
况且,再等下去……恐怕便来不及了。
接下来的两ä天里,我完全是在疼痛与等待中ณ度过的。寒毒发作得越来越厉害,衣袖上更是沾染了好些暗红血痕。
这一身的病,已然无药可救。
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只是,始终亏欠了那红衣男子许许多多。下辈子,不晓得有没有办法还他?
第三日早晨,我去敲沈夕房门的时候,他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能ม够下地走路了,仅是脸色依旧有些怪异。
“沈公子。”
“来了啊,坐。”他甩甩手,一双黑眸转了又转,目光四处乱扫,就是不往我脸上看。
我依言在桌边坐下了,问:“杨某今日可以把话说完了吗?”
他面容一僵,胡乱点头。
“其实……”
“停!”
沈夕又大喊一声,猛然抓起桌上的茶壶,也不用杯子,就这麽一口气将茶水灌进了嘴里。而後咬了咬牙,表情严肃的望住我,额上慢慢渗出汗来,如临ภ大敌。
我被他这一串古怪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好不容整理好思绪,还没来得及重新开口,他便又站了起来,快步走至窗边,一低头,整张脸都浸ฤ到了水盆里。
我惊得目瞪口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可以了,”沈夕同手同脚的走回来,抹一抹*โ*的脸颊,冷冷开口。
“沈公子身体还未痊愈,这样会著凉的。”
“不用你管。”他转了头,面容僵硬,手指一下下的叩击著桌面,微微发抖,“有什麽话就快说吧。”
这人……莫非当真病得不轻?
我紧盯著身旁的男子看了一会儿,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终於抬起右臂来,缓缓握住了他的手。
沈夕似吃了一惊,张口,但没有发出声音,仅是直直望过来,眸中迷雾渐起。我心底阵阵恍惚,有那麽一瞬,甚至恨不得时间就此停留。然而,到底还是将他略๓嫌冰凉的手拉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抵在自己颈่上。
“对不起,”顿了顿ู,艰难吐字,“还有……杀了我吧。”
静默。
隔了许久,沈夕才急急抽回自己的手,眼中ณ雾气消散,换成另一种无比复杂的神色,一字一顿的问:“为什麽?”
“因为我确实该死。”我终於将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感觉轻松不少,便拿起桌上的茶杯晃了晃,慢条斯ั理的答,“沈公子还记不记得,有段时间你曾经跟大小姐感情极好,几乎ๆ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是後来她却逐渐疏ຕ远了你?”
他怔了一下,脱口就说:“当时你为了救赵菁,把她中的寒毒过到了自己้身上,她觉得有愧於你,所以才……”
“我骗她的。”
“哎?”
“杨某身为魔教圣医,怎麽可能ม连区区寒毒也解不了?”低头
望住杯中的浅浅倒影,扯动嘴角,苦苦笑了一下,“我当时很快便治好了大小姐的病,又偷偷调配了一味药,吃下去就会有身中寒毒的症状,轻易骗过了所有人。而我费了这麽多心思,甚至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为ฦ的便是拆散你和赵菁。我得不到的,你也一样得不到。”
语毕,抬头一看,只见沈夕呆立在原地,面色苍白如纸,全不似平日那般盛气凌人。
我心底立刻๑绞痛起来,手指死死抓住桌子边缘,强迫自己้接著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