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循神色幽深地看了看她,点头道,“不错,就听你大嫂的吧。”
可是刚才宋子澈的眼神,她太熟悉……也太害怕了。
所以当宋子循从外头回来时,屋里连个端茶倒水的都没有。
她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
宋子循受教道,“长姐说的是。”
可是想起昨晚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那ว双明明泪盈于睫却偏又倔强得不肯让泪水落下来的眼睛……辩解的话不自觉就脱口而出,“长姐,这些都是好事者以讹传讹,杜氏……并不是那ว样的人。”
………………
“爷回来了。”她笑盈盈走上前。“您用过晚膳了么?”
不管怎么样,自始至终,一直坚定不移地信任她,从没有怀疑ທ过她的,似乎ๆ都只有眼前这个人……这也是即便发生了那么多事,她却仍恨不起他来的原因。
宋子澈站在原地,直到她的身影远得再也看不到了……脸上的笑容才慢慢黯淡了下去。
“荒谬!”杜容芷怒道,“且不说现在还不知我母亲腹中是男ç是女,只说这些年我大哥得父母万般宠爱,吃的穿的玩的用的哪样不是捡最好的?这般她还贪心不足,难道真以为整个ฐ杜家早ຉ就是她囊中ณ之物了不成?!”
“好个毒妇!”杜容芷猛地一拍桌子,又忙追问道,“我母亲现在如何?”
大夫人招手示意她过来。
大夫人想了想,“你且去前头亭子里歇歇,回头我再让人叫你。”
杜容芷笑着让韩宗浩起来,这才看清楚他的长相。
杜容芷含笑点点头,先说了给母亲寻进补药材的事,“……因我年轻,又素来不懂得这些,便想让你帮我看看……也不必管它价值几何,只选了那些品质上乘的来。”
杜容芷应声在他对面坐下,脸上露出个羞赧的笑容,“我听说家里自酿的葡萄酒十分好喝……便让她们送了一壶过来。爷平日也常喝么?”
杜家的情况他也知道,杜夫人多年来除了杜容芷再无所出,也难怪她听了消息会这么激动,又想起自己先前还觉得杜容芷成亲后跟变了个人似的,沉稳老练八面玲珑……果然还是自己想太多了。
可现在,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给她去适应了。
就这么左ุ思右想了一路,等杜容芷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颇有几分舍身取义的凛然走进屋子时,却不由哑然失笑——接连应酬了两天的宋子循,早ຉ已经倒在床上酣然入睡了。
而那弹劾父亲的言官,正是现在的吏部侍郎,将来的户部尚书顾俊清顾大人的得意门生。
如今两方势力虽看似一片和睦,私底下却是明争暗斗ç,风起云涌,不知搞出来多少事情……杜容芷所说这吏部的顾侍郎顾ุ大人,便是五皇子一派的中坚力量。
杨嬷嬷还没来得及说话,杜夫人忙制止道,“你小孩子家家的,胡闹什么เ?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跟姑爷前头刚来,我后头就请太医,这话传出去,岂不叫人听了笑话!”
母女这边正吃着点心,花房的小丫头送了新鲜的花卉进来。
“这几日姑爷待你可好?”杜夫人拉着杜容芷柔声问道。
杜容芷只是握着她的手拼命摇头,眼泪却落得更凶了。“女儿没事,就是……就是想母亲了!”说着扑进她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宋子循一愣,旋๙即抬头看向怀里的杜容芷。果然就见少女好看的秀眉紧紧皱在一起,接着做了一个她跟宋子循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这死丫ฑ头……才短短一天功夫,他都差点叫她气哭三回了!
于是只静静地立在一旁,也不说话。
这也太欺负人了!青荷用力攥了攥拳头。
她这才醒过神来,心微定了定,脸上露出恬然的微笑,从身后的托盘里把早ຉ准备好的见面礼一一送给众人,又见三房嫡子——尚在乳母怀里抱着的五少爷宋子墨,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漆黑漆黑的很是可爱,便从紫苏手里接过一对金铃铛送给他。
命身边的老嬷嬷送了姑娘少爷们出去,又打发了三个老爷该去衙门的去衙门,该应酬的应酬,老夫人只留了儿媳妇和宋子循杜容芷一对新人在跟前说话——横竖也无非就是今后都是一家人了,要时常走动,不要觉着拘束云云。
“少夫人,今日穿这件可好?”
“那有什么的!”还不等她说完,先前的丫头就不耐烦地打断ษ,“少夫人是新妇,这才刚ธ刚过门,自是要穿红色的。”她说着,捧着衣服走到杜容芷跟前,“再说了,咱们姑娘从小便是最喜红色。‘女为ฦ悦己者容’,您打扮得漂漂亮亮,姑爷见着脸上也有光彩,心里才会更爱重您呢。”
宋子循成亲之时正值十八,虽则房里早有宋夫人给的纤云皓月,但因他与继母素来面和心不和,是以这两人虽日日服侍他,但却并不曾收用。再者国公府家教森严,且他素า来洁身自好,平日自不屑流连于花街柳巷,于是这洞房花烛夜竟是他头回子与女子亲近。
半晌,他才闷声辩解道“你刚ธ没听她们说么เ?初次原就是疼的……也怪不得我。”语气很是心虚。
杜容芷惊魂未定地摸了摸小腹,煞白的脸上这才有了点血色。
半晌——
她总能很轻易地挑起他的。
他喜欢她动情时迷离大眼睛里的滟潋春光;喜欢她使小性子时扭着身子不给他弄的娇憨懵懂ฦ;喜欢她不能自已๐时窝在他怀里含混甜软的求饶嘤๒咛;更喜欢她极致时那ว副让人恨不得立刻把她吞进肚子里的娇颜媚态。
他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个纵欲的人……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