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平淡且迟疑,却听得萧离染心跳如擂,不敢呼吸。他身体倏地僵直,目瞪口呆地瞪着她,忘了言语和表情,就那么惊愣地瞪着她。今日强迫她祭天,他是做了最坏打算的,正如他所说的,她或许会一生带着恨意与他朝夕相对,互相折磨!
萧离染嘴角轻抽一下,悻悻放下手指,却仍旧十分好心情地道:“寒辰,你很会破坏气氛!”
“寒辰,你只拨自己的如意算盘,却未想过我会不会让你如意!”萧离染不客气地站起,逼近她:“这世上只有我不想要的东西,绝没有我想要却要不到的,包括你!”
她吓得大气不敢喘,深知,一个濒临火山爆的男人、一个血气方刚的久旱ທ男人,只需一点刺激就能把她就地正法了!她现在想保自己全身而退,就只能ม一动不动任他吻个尽兴!
隐涛:“……”怎么反过来伺候了,倒底谁是太上皇?
关好雅间的门后,掌柜的才对萧离染行了跪拜之礼ึ。“属下见过主上。”
萧离染深邃有神的凤眸淡淡扫过她,“跳进了朕碗里的肉,还有跳出去的道理?”
寒辰随着萧离染起身,走向那美妇人,凝目望去,大长公主今年至少有四十岁了,但除了眼角有几条轻微的鱼尾纹,轻敷香脂ฦ的脸庞仍算得上年轻,再配上华贵拽地朝服,头戴富贵凤凰步摇,雍容贵气,令人望之惊叹。
萧离染哼笑:“天下人谁不知朕废太子称帝?只要他一死,不必被证实,朕立即成了杀三哥的凶手。朕再恨他,也得考虑民意,手足相残,是百姓大忌,留下他,朕就是不计前嫌、念及手足情的仁君。所以朕不能杀他,但朕要让他在天下人面前逼得朕不得不杀他,对他逼婚只是个开始。”
寒辰淡定地抚掉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若萧离染这样的人也称得上近人情,哪她就是观世音她奶奶了。
“……”寒辰轻叹一声道:“晴文,父亲所见就是我所见到的。你瞧,这件事对父亲打击最重,他头都花白了,既然你回来了,就多陪陪父亲。”
秋晴文哭得双眼红肿起来,寒辰不会安慰人,只能抱着她给她依靠。
安毓秀附和道:“姐姐说的是呢,唉,那就是对表哥伤得太深了吧,太上皇表哥适才说……”
安毓秀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道:“太上皇表哥怎么会绝情呢,明明是姐姐绝情在先嘛!”说着掩唇惊呼:“哎呀,姐姐,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安毓秀娇笑:“不客气不客气,只要是太上皇表哥觉得好看的,我都觉得好看。”
安毓秀也赶紧道:“就是,就算我想嫁,太上皇表哥也得肯娶ດ嘛ใ,是不是表哥?我表哥可是守身如玉的!”
寒辰冷睨他一眼,不客气地道:“秋家支离破碎,颜面扫地,都是父亲你造成的,你若不娶柳茹悠,我娘不会死,你若不娶ດ柳茹悠,柳嫣容不会住进府里,抢了你女儿的未婚夫,你若不娶柳茹悠,就不会戴上一个ฐ超级大的绿帽子!”
不多时,殿门打开,柳霍脸色苍白地走出来,朝殿外的萧孜慕行了一礼,便狼狈出宫去。
“放肆!”靖南王暴喝一声道:“你这贱人竟敢诬蔑编排先御封的郡主,是不是不想活了?!”
萧离染面无表情,锐目在柳霍和秋修甫身上分别转了一圈,哼了一声,不语。
她站在阴森森安家祖坟外,望着安家祖坟旁้侧的那座孤零零的墓碑,颇觉心酸,不禁问道:“你母妃好歹是位皇妃,就算不得善终,也该入皇陵而葬,怎么เ葬在这里?”
“太子和李贵妃一向视我和安家为眼中ณ钉,处处打压陷害我,这十余年若非我谨慎经营,暗暗算计,早死在他们手里不知多少次了。废太子杀李贵妃,再登基称帝ຓ,一切不过是父皇和太子母子逼我走上这条路。”
如此,柳茹悠对女儿和柳嫣容那个ฐ侄女的态度就解释得通了。
吓得柳茹悠立即强打起精神,勉强坐跪地上,朝她不停地磕头,嘶声裂肺地哭求:“寒辰,我求求你一刀杀了我吧,不要再折磨我了,我错了,我不该指使薛林害死你娘,我不该指使容容对你逼供不成便灭口,我不该唆使你父亲把你嫁到靖地,我错了,求你放过容容吧,都是我的错,容容只是年幼不经事,误信了我这姑母,求你大人大量,放过她,要杀就杀了我吧……”
将秋修甫丢在满是松树针叶的树底下,大概ฐ是被松树落叶扎得疼了,秋修甫挣扎了一下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嘴也被堵住,惊惧不已๐,四下一瞟,月光下,瞧见眼前立着一个黑色人影,虽然看得不够清楚,却也明显感觉到เ眼前人冷厉的目光。
寒辰目光冷冷扫了他一眼,淡淡道:“一会你会很激动,不堵着你的嘴,你会坏事的。”顿ู了一顿,讽道:“父亲是不是觉得齐人之福很好享?在你眼里,贵为郡主的柳茹悠又如何,还不是给你当了妾?左右逢源,艳福齐天,原配妻不下堂,郡主妾就进门,天下的好事怎么就让你一个从二品的侍郎给遇上了呢!”
萧离染:“……”斜睨她一眼道:“秋寒辰,光有骨气是不能当饭吃的,朕若决心管你的事,有的是法子插手。”
正在她苦苦冥想时,忽听萧离染道:“秋寒辰,展云有未婚妻了,你就不用肖想了!”
秋修甫暗暗察言观色,见太上皇面色不愉,忙即伏地一拜,道:“陛下明鉴,臣斗ç胆请求,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臣怕极寒辰再惹下滔天祸事,求陛下成全。”
秋修甫擦擦额头上的汗,不明太上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