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韵三两步便进了暖阁,才迈步进去,便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清韵心中不愠,江家是她外祖家,看见外孙女被人推向火坑,当然要使出浑身解数来相救了,难道要袖手旁观吗?
没勇气死,就得有勇气活着。
青莺在一旁数着,一边气愤道,“都怪她,要不明儿姑娘也不会饿肚子。”
看清韵痛苦,沐清芷就觉得解气,心情莫名的痛快,她笑道,“其实老夫人对三妹妹你已๐经不错了,你看看大姐姐嫁的,好歹未来的三妹夫四肢健全。”
从沐清凌哭着上花轿起,沐清韵不是早有心里准备了吗,伯府拿她们联姻,肯定嫁的要么是京都望族,要么就是手握实权,以她的才学性情,若是对方没点问题,除非脑袋被门夹了才会看的上她,看的上伯府。
这不,她就借口是清韵要她去拿的,逼的管事的给了她三斤,她用了一斤。
那时候,三姑娘会挨罚,她会被活活打死的。
至于月钱,她都快三个月没见到月钱了,扣不扣的,无所谓。
清韵拍着她的手,唇角上扬,露出自信的笑容来,让喜鹊放心。
尤其是嫡长孙,半年前娶了媳妇,已๐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如何叫老夫人不憋闷?
她的脸又沉了三分,竟然穿这么不合身的衣裳๙出来,这不是存心的丢伯府的脸吗?!
清韵心里窝囊,却又不能不照做,她已经“做错”了事了,再忤逆长辈,不听话,只怕惩罚会更重。
青莺哪敢再伤心,一抹眼角的泪,急忙道,“姑娘,你忍着点儿,奴婢给你倒杯茶。”
青莺忍着要抽回的手,将铜壶拎了起来。
在镇南侯心中ณ,大少爷又是好的,他联姻还是委屈了他,这亲事还怎么改?
老夫人满心后悔,她答应的太快了,要是她多留个心眼,先问过江老太爷再答应,和清韵定亲的或许就是哪位嫡出少爷了。
如今答应了,又想反悔……
结局无非两种,要么照ั旧,要么只能不同意联姻了。
想到เ孙妈妈说,镇南侯差点揍江老太爷,她还能ม不同意联姻吗?
老夫人紧闭的双眸睁开,问孙妈妈道,“这门亲事若是改不了,你怎么看?”
闻言,孙妈妈怔了一下,没有说话。
老夫人就道,“说心里话。”
孙妈妈便道,“虽然镇南侯府大少爷是外室所出,还传闻身子骨不好,见不得太阳,但从镇南侯的态度来看,他是极满意大少爷这个长孙的,大少爷必定有过人之处,加上他答应江老太爷在前,出岔子在后,以他言出必行的性子来看,对三姑娘必定存了三分歉疚,这对咱们伯府来说是好事,更重要的是这亲事是江老太爷求来的,比大姑奶奶嫁给定国公府大少爷有过之无不及,将来好或不好,伯爷都不好再怨老夫人您半分……。”
孙妈妈说最后一句话时,老夫人眼睛亮了一瞬。
这或许是这桩亲事最大的好处了。
老夫人心情恢复了些许,不过还是有些叹息,“终究是我考虑不周。”
孙妈妈也在心底一叹。
外面,秋荷拿了锦盒进去,福身道,“老夫人,三姑娘让丫ฑ鬟把首饰送了回来。”
孙妈妈听得一愣,“送回来了?”
秋荷点点头。
老夫人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她还从没有哪一次赏了头饰被送回来的,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孙妈妈赶紧问道,“你没说这是老夫人赏赐给她的?”
秋荷望着孙妈妈,道,“我说了啊,这是老夫人特地让奴婢挑了给三姑娘戴的。”
孙妈妈抚额一笑,“肯定是三姑娘会错了意,当这是借她戴的了。”
只是哪有长辈借晚辈头饰的,这不是笑话么?
三姑娘怕是借机抱怨呢。
也是,那ว衣裳确实配不上头饰。
老夫人摆摆手,道,“罢了,平素า我赏赐她就少,这样贵重的头饰还是头一次,也难怪她不敢轻易收了。”
不过东西既然赏了出去,就断然没有再收回的道理了。
佛香院,正堂。
清韵还在抄佛经,喜鹊在绣荷包,青莺在打络子,手法娴熟,行云流水。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青莺赶紧放下手里的线,走了出去。
外面,秋荷领了一妈妈过来。
青莺微微诧异,那妈妈看着有些眼熟,只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看见青莺,秋荷笑道,“三姑娘在屋内吧,老夫人让我带人给她量了身量,做几身衣裳。”
青莺恍然一笑,难怪眼熟了,原来是绣坊管事刘妈妈。
清韵放下笔墨,站了起来。
秋荷手里拿着锦盒,却不是之前那个了,要大的多。
她把锦盒摆桌子上,笑道,“老夫人觉得姑娘的穿戴都过于朴素了,特地吩咐绣坊给姑娘做几身鲜亮的衣裳๙,还给配了头饰。”
除去今儿给她戴的,还有两套,一套金的,一套金镶玉的。
清韵有些受宠若惊,欲张口说话,秋荷忙笑道,“等三姑娘嗓子好了,再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