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正要狠狠地教训这只胆敢火上浇油的小狐狸,却突然听怀中人‘啊’的一下惊叫出声,吓得他一下便将那些旖旎心思抛到เ了九霄云外,慌乱ກ地问,“怎么了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赵弘佑想了想,干脆伏低身子,双手搂着她的腰,将脸贴在那大肚子上,耐心地等待着里面的小家伙反应。
简淑仪轻叹一声,握着她的手柔声道,“我如今心愿得偿,是再没有什么遗憾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你一个。我若是去了,你一人留在宫中又该如何是好?愉昭仪是势必要上位的,若我不曾……或许还能去她跟前求个情,让她日后给你一个栖身之所,只可惜……”
“那、那皇上、皇上可会……”绿双急了,结结巴巴地又问。
“怎么、怎么还不来……”苏沁琬咬着牙抵挡那阵钝痛,心中ณ又慌又怕,那个熟悉的、能给予她无限安全感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要是疼便抓住我的手,别怕,阿宝乖,别ี怕……”赵弘佑强压下心中ณ慌乱,声音虽沙哑,却又无比的温柔。
赵弘佑叹息一声,认命地摇摇头,他已๐经可以想像,在他的小小狐狸出来之前,怀中这只小狐狸会如何折腾他了,有些气不过地搂紧她狠狠地亲了一会,满意见着那白皙的脸蛋上瞬间便染上了红霞。
虽然两人曾经共同经历过生死,但彼此间素无好感,见过了礼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最后,还是苏沁琬率先打破了沉默,真诚地道,“多谢,若当日不是你出手相救,世间上只怕再无苏沁琬此人!”
袁翼凡心中一定,压低声音又道,“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愿伤害她,事已至此,咱们便将她的生死交由á老天决定!”
“静岚静岚,想想咱们,想想咱们!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愉昭仪若是就此死了,那也是我害的,与你无关,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咱们便可以相守一生再不分离了,我不愿再过那些只能想着你度过漫长的日日夜夜的日子,你可明白?!”袁翼凡紧紧地抱着她,又痛又苦地沉声道。
从这些稀稀拉拉得来的消เ息中,她大概可知是京中的燕国公府出了事,在前不久燕国公府二公子过世后,三公子也在西州那边出了意外,燕国公两名女婿则被刑部关了起来,是因了何事她便不得而知了。
淳芊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身边,压低声音道,“娘娘,奴婢刚刚得到一个消息,宫里的淑妃娘娘出事了!”
赵弘佑从善如流,“小狐狸,你的名字又是何人所取?”
见他不说话,苏沁琬搂着他的脖ๆ颈撅起小屁股将脑袋探到他脸蛋旁้,笑眯眯地道,“你再问问啊,再问问我就告诉你了!”
苏沁琬呼吸一顿,有些慌乱ກ地避开他的视线,呐呐地道,“臣妾、臣妾不懂,不懂ฦ皇上在说什么。”
“……爱妃,朕只要你一人侍寝可好?”仿佛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来的声音,飘缈恍惚,她眨巴眨巴眼睛,直愣愣地望着他。
方容华身子一僵,脸色有几分苍白,缓缓回过身来对上芳菲的目光,片刻之后垂下头低低地道,“我知道了,你放心,自己้的身份,我还是不敢忘的。至于别的……”
她的希望不过如此,如今眼看着就能达成了,为何还会有唏嘘惆怅之感?
苏沁琬想了想,也觉有理,心中虽然有许多话想要问他,可也清楚此处并不是聚旧的好地方,是以笑了笑便打算离开,却听凌渊问,“娘娘为何会在此处?”
他扬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低声道,“宝珠,相信凌哥哥,皇上比你想象中更要在乎你,你是个聪明的姑娘,要怎样才能ม过得自在舒心……”
每一声‘不好’,便如再往他心口上插一刀,可他却也只能承受。他已经不知在什么เ时候错过了那个爱他的小狐狸,如今这个,哪怕她给的是无边的绝望,无尽的痛楚,他也悉数接收。
除了紧紧地抱着怀中哭泣不止的苏沁琬,赵弘佑根本不知道应该怎样做,此时此刻,脑แ中、心上除了这个哭泣着往他心口插刀的女子,什么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什么千秋功业,太平盛世,他却是再也想不起。
他怔怔地望着不远处的那座宫殿,一如这段日子以来的每一晚,愣愣的出起神来。
正如一个人处于极度的怀疑及不确定当中ณ,突然有个人掷地有声地告诉你,‘你的怀疑是正确的’,那头一个在他脑海中闪现的便会是——果然如此!
单这一封似是而非的信函便能ม让凌渊甘冒着前途尽毁的风险,千方แ百计地潜入后宫与她见面,若是说凌渊对她只是寻常的旧ງ识之情,他是断断不会相信的。
“属下无能,却是查不出来。”周源无奈地拱了拱手。皇上又不许他打扰愉祥宫中人,写信的真正幕后之人又尚未确定,他确是无法得知那信上写了什么。
苏沁琬一怔,循声侧头望去,见简淑仪身边的大宫女绿双从竹林的另一边缓缓而来,一双弯弯的眉微微蹙着,嗓音中含着几分不悦。
“免礼。”苏沁琬只得收起所有情绪,含笑免了礼ึ。
恼怒地抓过御笔,蘸了蘸另一边的混了朱砂的墨,恨恨地在那写满‘苏沁琬’几个字的纸上打了个ฐ大大的、鲜ຒ红的叉叉,最后仍是气不过,又在上面写下几乎占了整张纸的‘小混蛋’三字。
他不是没有想过再找个人来填补那空洞,可却现他名义แ上的那批女子,实在是差强人意。不是不够娇็,就是不够媚,又或是娇็柔过甚失了灵动,总而言之就是有这样那样让他无法接受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