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唐诺喊了声，垂下头，没什么话可说，连句安慰也不能给，这时候说什么，都只是在伤口上浇盐。
秦鸿燕停住步子，极慢极慢地转过身，冷冰冰的眸子死死地盯住唐诺，泪珠连成线从脸颊上滚落。她爱过这么久ื的人，倾尽所有感情、心力去爱的人，从来就没有爱过她，没为她动过一分情、一丝心。若以前，还有几分眷恋在她的身上，可现在唐诺的世界只有柏颜，身与心都在柏颜的身上，她与唐诺之间就像隔了道弱水，横了道谁也跨不过去的三途河。
柏颜抬起手，直接一巴掌拍在唐诺翘翘的小屁屁上。
柏颜斜ฒ眼瞄了眼唐诺，摇摇头，起身去另外抱了床被子来在床上铺开。她转过身，背对唐诺，将这厚厚的棉布睡袍脱下。
唐诺慢慢悠悠地走过去，歪头看向车里，有点点小意外。
“嗯。”唐诺应声，不去超市，拿什么เ煮呀？
唐诺的笑意更深，无所谓地说，“有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就是跟老顽固吵一架。我一个ฐ人舌战他们三个，最后堵得他们没话说，直接踹我出家门。”
唐诺耸了耸肩，叹了口气，抿了下嘴，“一团乱，没个ฐ态度。”刚开始还能坐下来好好谈，她很努力地试着好好沟通，好话、明白话都说了，结果她父母根本就不理解，一直说这是有病。到เ后来，她妈就开始哭，哭得死去活来，直嚷着要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不停地捶她爸，怨他当初棒打鸳鸯拆散她和康军，害女儿现在变成同性恋。她爸气得暴跳如雷，掀凳子砸她，不过她哥冲过来替她挨了那凳子砸，被砸到直不起腰，被嫂嫂扶回房里。后来她去看她哥，又被她哥说了顿乱七八糟的，气得她鼻子都歪了，口不择言地吼了句，“咱家又不止我一个。”她哥当场翻脸，抓起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就朝她掷了过去，要不是她闪得快，非被砸破头不可。
一股热气“轰！”地直冲柏颜的脑海ร，她的脸更红了，瞪向唐诺，一双眼睛瞪得很大，有点想危胁人的味道，可惜眼神不够厉，效果欠佳。
柏颜耸耸眉关，走过去，站在床边，低头俯视唐诺，站得更近的她能看到唐诺那傲人的乳沟，她忙挪开视线，再看下去就有点猥琐了。
老唐先生虽然把车钥匙给了姓魏的，可她没打算坐呀。
唐诺看着他，然后看到เ他身后有一个ฐ人遛狗，那狗蹲在他身后没动，弯着后腿很“卖力”地拉屎。那狗主人牵着狗链站在边上找纸巾，估计是想等狗狗拉完屎把便便收拾了。唐诺瞅着那狗，不停地心里念：赶紧拉完，拉完赶紧闪。
“因为ฦ你是我爱的人。”秦鸿燕说，“看到你，我才觉得自己้还像个人，才是完整的。”她别过脸，眼眸里浮现起泪花，她说，“我也没有想过自己会爱上你……”她抓起唐诺的烟，点燃，抽上几口，才又说，“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九年多了，从你十七岁到现在二十六了。”九年，唐诺从一个活脱乱跳青春飞扬的少女，长成一个成熟ງ明艳的女人。“你跟我说，你只把我当姐姐，我也想过只把你当妹妹，像大姐那样只把你当妹妹一样疼爱。可放弃比单恋更痛苦，那是一种生生地把自己撕成两半的痛，我试过。痛，很痛，灵魂都像被撕碎了一样，整颗心都没个ฐ着落，全身上下像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啃。思念把整个ฐ人都埋了，连呼吸的空气里都是你的味道。”又再吸了几口烟，拭去脸颊๐上的泪，吸了吸鼻子，才又说，“你喜欢柏颜，我没办法让你不去喜欢，只能眼睁睁地看你陷下去。你心心念念挂记姓柏的，天天眼巴巴๒地瞅着人家，可人家正眼都不看你一眼。我也知道你喜欢上一个ฐ人不容易，相了这么多年的亲，遇到เ过那么多的人，没见你动过心，你遇到柏颜，我也拉不住你。我也试过想放你去追求你想要的幸福，可你在柏颜那里受了些什么เ？除了委屈和伤害，还有什么？你不疼，我疼！我捧在手心里疼的人，放在她那里就那么掉价，就那ว么作贱！”秦鸿燕的眼泪珠子一颗一颗地往外滚，止也止不住。她把烟掐了，抽出纸巾拭去泪，然后扬起头，红着眼盯着唐诺，说，“姓柏的有钱，借一套房子给你住，就当是施舍，她无所谓，不在乎ๆ。可我在乎，你去问问老二和老三，你问她们是怎么想的！我们姐妹几个ฐ，什么时候受过别人的冷眼，什么时候让人看轻过！一巴掌落下去，不是打在你脸上，那是打在我们四个脸上，掴在我秦鸿燕的脸上。”
唐诺在电脑椅上坐下，回过头看向秦鸿燕，说，“凡事随缘吧。”她想静一静。她说完，又转过头，等电脑
“大姐？”夏婕和岳子君同时看向程绎，一脸的惊诧。她们两人又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同样的惊异，刚才确实不是她们眼花。小抠居然在流泪。那ว没心没肺的姑奶奶居然会哭！认识唐诺这么เ久ื，就连唐诺最记恨的跟康军分手的那事情都没有见唐诺哭过，最多就是一提起康军，那姑奶奶就恨得咬牙切齿，脸臭得跟踩到大便似的。
“关我什么事，别跟我提她。”秦鸿燕一听到唐诺的名字就有点炸毛。又想用苦肉计搏同情？不好意思，姑奶奶现在不吃这套。
柏颜点头，问唐诺借了支蜡烛，回屋换了身衣服，再把头发用毛巾擦干水才出来。
柏颜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这头发还可以等它干，大晚上黑漆漆的怎么睡？迟疑了下，她在考虑要不要去酒店住一晚。
柏颜偏了偏头，说，“果然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