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知道，这一刻，我已经成魔！
“恩赐？哈哈！你总喜欢说恩赐！把我囚禁在此地说是恩赐，带走了小乔说是恩赐，现在毁了一个女子也说是恩赐。那么เ，我们的陛下，在你眼里，还有什么เ不是恩赐呢？”
嗯？我双眼一亮！旧相识来咯！
“罪女秦兰芝，参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有，有，有虫！”
李继额前有汗……
“嗯？”手指熨平着我前襟的褶皱。
“夏雪参见陛下，恭请陛下圣安！”
颤抖的手，滚烫的呼吸，面色不正常的潮红，都是他在燃烧自己้最后的精力。
父皇……
翻腾的心绪，在我静谧面色的背后。我忽然想不顾ุ一切地扑到他怀里，说出这埋藏在心底的呼喊。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就像谁的心，在一点点被凌迟。
“姐姐——”又是那声熟悉的呼唤，帘ຈ子外一步步蹭进来那个可爱的小人儿。
原来是我刚刚擦完药，忘记合上衣衫，此刻肩膀和胸脯大露，难怪小人儿害羞不已๐。
如瀑的黑发披散开来，冬梅手中那ว柄羊角梳子，一下下，轻轻滑过。
“公主明明就好看得紧！起码，比那护国公的女儿秦兰芝就强！”
“又哆嗦了！亏我还曾夸奖你够阴险呢！”我恨铁不成钢地闭上眼。
我一屁股坐了起来，吊床嘎吱嘎吱地摇晃着。
“嗯。下去吧……”
“……”
“我要——”
只可惜，无人前来。
“哥哥——哥哥——”隔壁轿子里传来熟悉的奶声。
哼哼，这是爹的意思。
老者面上明显不悦。
“李丞相恕罪！翠玉从小和公主在一起，公主ว离不开奴婢！”
“……”一条腿已经上炕的某老头，姿态不雅地僵住。
“吾皇万岁万万岁！”
我一把逮住小太监瘦弱的身体。
“现在如何？”
“太医们都去冷宫了！奴才这是给您报信——陛下——”
昏黄的光亮，映照在他静谧的脸上。我静静地望着他，指尖与他纠缠。片刻间，竟让我产生一种天长地久的感觉。
只有这个时候，我们才不像两只刺๐猬般互相刺痛。多好！
太医说什么เ？说文洛不爱吃饭，所以身体很虚弱。又说他悲伤过度，又说他心头抑郁。总之ใ，就是他不快乐。在我身边，一点儿都不快乐่。
回想起白日里洛儿说得话，他说，自古以来，美人误国，帝王长情终究是害！更何况，您与皇夫之爱，隔了太多阻碍，就更是无望啊！
呵呵，是无望。没有一丝一毫希望！
心底里，慢慢浸染上一种叫做无力的情愫。对自己，也对他。
从来只知道人心会变，却原来人心，也会累็，而且很累很累。
“唔……”那ว紧闭着的眼，终于慢慢张开。
我看着他慢慢转过脸看向我。我握住他的手，轻轻贴在脸颊上。
“怎么เ不吃饭？再怎么样，也不该拿自己的身子和我怄气啊！”原来，我也可以对他这样温柔。这样子，连我自己也觉得惊讶。
“你在乎吗？”他沙哑着嗓子，眼波颤动着。
“你会在乎我的在乎吗？”
“……”
“好了，我们不谈这个。来，喝点补汤。你现在的身子太虚弱了！”我拿起宫女手中的汤匙，趋近他。
“算了！”他微微侧过脸，躲开了。
我笑，只是笑。
“你想绝食？然后早点离我而去？去和你的父亲还有兰芝相聚，对么？”
“我只是吃不下，觉得心里很堵！”
“那小乔呢？你就不管他了？不怕我这个心狠手辣的女魔头对你的宝贝弟弟下手？”
“你会对他很好的，我知道。我并不是担心他，我只是，我只是……”他灼灼地盯着我，喉结激动地上下颤动。我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可惜终究，他再度选择了沉默。
呵呵，不说就不说吧。反正此刻，我也只想静静地看一看他。
盯着那张脸，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我回想着，曾经他有过的表情。
被我欺骗时是无奈而又无助的，被我算计时是茫然而又绝望的，还有欲望挣扎时，他的混乱和失控。可是，这个傻瓜，为什么他就从来不会怀疑我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以不变应万变”？还是他知道，他这样纯粹而又无害地对待一切，会让想要欺骗谋害他的我，多么เ的……挫败！
就像现在，即便我说了那么多做了那ว么多，甚至都自称自己是女魔头了。可是他，依旧那么เ信我！
只可惜，此时此刻，我却再也担不起那份信任了。
走了这么久，追了这么久，装ณ了这么久，骗了这么久，护了这么เ久ื——
我也终究是——
“你累了吗？”我笑着，替他掖好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