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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阅读

我大惊,问:“什么เ时候的事?”

“你应该让我去见他最后一面。”我黯然说。

让所有的事情就此结束,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当我走出接机口,高展旗๱笑容满面地迎上来,接过我的行李:“你可真能玩,北京有什么เ好玩的,呆这么久?”

他突然伸手把烟摁灭,站了起来,转身朝向我问:“如果你心情不好,你会怎么เ办?”

我想了想,说:“我有很多办法,不过最常用的是两种,一是购物,买东西,还有就是运动。”

“他已经醉得不行了,被傅哥他们抬回房间了。”

他点头,然后说:“我没事了,你先回房休息吧。”

“那你呢?”我问。

“我自己走走,没关系,你先回去吧。”他说完后,径直向大厅的后门走去,毕竟喝了不少酒,他的脚๐步有些浮动。

我站在原地,颇为犹豫。此次三亚相见,他的表现疏ຕ远而又陌生,自是不想与我有过多的接触,我也该知趣地躲远些才好,但是他今晚已๐有些不胜酒力,如此一人外出,毕竟不太稳妥。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跟在他的身后。

远远地,我跟着他,看见他走上了沙滩,停住了脚步,接着蹲了下来,一动不动。怎么回事,不会是出什么เ状况了吧?

我悄悄地凑近些,现他正用打火机在烧着什么,海风太大,火刚点起来,就被风吹灭了,他又点,又吹灭,又点,又吹灭,反反复复。

我看到无຀法忍受,不知他到เ底在干什么?干脆ะ走上前去,蹲在他对面,用身体帮他挡住海风,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继续用打火机点着手里的东西,火苗再次蹿起的时候,我帮着他用手捂住那火苗,借着火光,我现,他正在烧的,是自己้的一张照片,照片中的他,坐在办公桌前,表情严肃。

在我的帮助下,照片终于燃烧起来,黑暗中,但见他的脸在火焰里被一点点吞噬。

火光熄灭,四周变得格外黑暗,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见他身形的轮廓,在我的面前๩。夜潮拍打着海岸和礁石,海浪声包围在我们周围。我没有与他共处的理由á,站起身准备离去。

就在我起身的刹那ว,他伸手牵住我的手,低低地说:“陪我呆一会儿?”他的手指冰凉,声音消沉,我竟有些心疼,转过身,与他同方向,坐在了沙滩上。他马上松开了牵着我的手。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เ要烧照片?”他说。

“也许这是你的习惯。”我答。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每年我都会烧一张照ั片给她,让她知道我现在的样子。”

竟是如此沉重的话题๤,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想了片刻,才故做轻松地说:“那ว也该挑张开心一点的啊,怎么选一张那么严肃的?”

“没有什么เ值得开心的事。”他的声音还是那么เ消沉。

“怎么เ没有,你刚刚签了一笔这么大的合同,应该让他看到เ你在台上风光的样子!”

“这次投资是我下的赌注,还不知是福是祸。”

“不管怎样,你现在已经是公司的副总裁,而且马上要结婚了,你母亲在天之灵一定会很安慰!”我努力地宽慰他。

“没什么可安慰的。我做的这些,只是为了自保而已。”他竟答道

自保——他用了这样的词语,让我始料é未及。想起欧阳部ຖ长曾经提到เ他家中ณ的情况,我有些理解他的心境。

他低头点燃了一支烟,在烟头隐隐的火光下,他的表情颇有些落寞。

过了许久,他突然喊我的名字:“邹้雨,可不可以告诉我秘诀?”

“啊?什么เ秘诀?”我有些摸不着头脑แ。

“怎么เ样才能像你那ว样活得开心?”

“你觉得我活得很开心吗?”我反问道。

“那天在沙滩上看见你,站在人群中,那个我觉得一点都不好笑的节目,你居然笑得那么高兴,还有今天在吃饭时,见你接电å话的样子,也是充满着快乐่,我真的很希望像你那样,无຀忧无虑!”

无忧无虑?他居然认为我无忧无虑?他怎么知道我内心的困惑和挣扎?他怎么知道我经历的那ว些难以入眠的夜晚?——但这样也๣不错啊,我可不想让他看到我为他而软弱的心。

于是,我用欢快的语气说:“穷人有穷人的活法啊,你难道没听说过‘穷快活’这个ฐ词吗?”

“穷快活?”他重复我的话,然后问:“你很穷吗?”

“和你比,我们都是穷光蛋。”

“那我……可不可以收买你呢?”他话中有话。

“你已经收买我啦,我不是正在为你打工吗?”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故作不知。

“如果……我还想要的更多呢?”他终究提到了这个话题。

我该怎么เ回答呢?我内心总有个ฐ小小的声音,鼓励我应承他的心意,而我的头脑中ณ,强大的理智仍旧ງ占据着上风。我无຀法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无法当面拒绝他,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辗转,我早已๐没有了当初站在游泳池边的坚决与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