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谨垂眸,恭敬地应是。
文谨尘脸色越发苍白,莫大的难堪和身体的剧痛让他无法保持冷静,维持着最后的尊严下了逐客令:“请公子出去,我想休息一下。”
屋子里气氛平和静谧,鎏金小兽熏香炉里香烟袅袅。
“怎么?”苍聿嗓音懒懒โ地响起,“睡不着?”
苍聿对此不置可否,似乎只有随口一问,对于齐锐和郭宇二人到底如何,他并不十分关心。
苍聿没有再逗留下去的意思,从榻上起身,由á南谨服侍着穿上一身云纹广袖白衣,风华绝代,尊贵而清冷。
所以刑é房里看起来也很干净,几乎没什么令人畏惧作呕的气味,但此时,却无人能对这间刑房无动于衷。
可纵然心里早做好了准备,真要面对这一关时,依然觉得天堂与地狱就在一刹之ใ间。
“属下遵旨。”青峰松了口气,领命退了出去。
听到苍聿的命令,二人心里几乎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行礼ึ之后,恭敬地退出花厅。
苍聿闻言,唇畔扬起一抹深沉的弧度,“似乎挺有意思。”
其中兰国便是苍月的附属,而青国则一直依附着西凉。
三个字落音,抚琴的少年和烹茶的少女手上动作皆是几不可察地一顿。
她就说了,女子报仇十年不晚,腹中有了龙子,她瞬间从普通嫔妃一跃成为后宫里最尊贵的女人,皇上也得哄着她顺着她,区区南谨,算什么呢?
十五岁左ุ右的粉装清丽少女跪坐在一旁,不疾不徐地煮ุ水烹茶,姿态动作如行云流水,透着云淡风轻般的优雅从容。
“是,刚收到的消息,大将军已经到了皇城外。”青袍男子恭敬答话,“是否命礼部筹备宫宴,给大将军接风洗尘?”
随着两个哀求的字落音,南谨眼底一丝寒芒猝然划过,抬手抽出将士腰间佩剑,一道寒光划过眼前。
即便是站得最近的齐锐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少女已经捧着右手痛苦地蜷缩在了地上,痛得冷汗涔涔。
眉梢眼角波光流转,流泻出白纸一般单纯干净的气息。
南谨目光落在她面上,沉默了片刻,淡漠吩咐:“带走。”
文谨尘心头微震,他以为对方是为了羞辱他,所以才在这么多将士面前逼他下跪。
他甚至根本不屑浪费时间在他这个兰国王子的身上。
淡淡的眼风轻扫,已经杀了十三个ฐ人。
唯一知道的是,他对天子不容置疑的忠心。
他没想到看着清贵出尘的皇帝陛下,居然如此霸道不讲理,若错过了今日机会,他的王族……
“朕暂时还不会大开杀戒。”苍聿啜了口茶,清淡的嗓音听不出特别的情绪,“所以你可以闭嘴,如果让朕得知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那么文氏王族的性命就会葬送在你的手里。”
文谨尘微震,心里几不可察地一松——虽然这不是一个最好的结果,但起码家人安然,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罪奴叩谢圣上恩典。”他俯身拜谢,看起来竟没有丝毫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