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聿没再看他,任由á他跪着。
“属下遵旨。”青峰松了口气,领ๆ命退了出去。
听他终于开始问起正题,南谨才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抬手将衣服整理好,依然端正地跪着。
苍聿闻言,唇畔扬起一抹深沉的弧度,“似乎挺有意思。”
“臣妾自知只是寻常妃子,比不得大将军征战沙场的功劳,可臣妾就算身份如何卑微,也毕竟是皇上的女人……”说到这里,莲妃神色间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几分委屈黯然之色,“大将军平常时候不把臣妾放在眼里也就罢了,可眼下臣妾身子特殊……受不得气……”
三个字落音,抚琴的少年和烹茶的少女手上动作皆是几不可察地一顿。
一袭白衣胜雪的男子倚在湖心花厅里软榻之上,湖心清风徐徐拂过,吹得他墨发微扬,端的是一派清贵出尘之姿。
十五岁左右的粉装清丽少女跪坐在一旁,不疾不徐地煮ุ水烹茶,姿态动作如行云流水,透着云淡风轻般的优雅从容。
南谨神色淡漠地端坐在马上,岿然不动,表情没有丝毫异样。
随着两个哀求的字落音,南谨眼底一丝寒芒猝然划ฐ过,抬手抽出将士腰间佩剑,一道寒光划ฐ过眼前。
殿内静得落针可闻。
眉梢眼角波光流转,流泻出白纸一般单纯干净的气息。
南谨神情淡漠,把手上的弓交给了副将,语气如薄霜寒凉:“把他跟那几个人关在一起。”
文谨尘心头微震,他以为对方是为了羞辱他,所以才在这么多将士面前逼他下跪。
齐锐转头扫视间,伸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淡淡的眼风轻扫,已经杀了十三个ฐ人。
“谨尘哥哥,你是最厉害的……”黛雅压抑着不安的哭声,“我怕疼……”
“别ี怕。”文谨尘淡淡道,“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这句话一出,压抑的声音彻底变成了呜咽。
刑房里负责烙印的人效率很高,长长的队伍转眼缩短,一个个ฐ熟悉的人从刑房里被带了出来,个个面色惨白,大汗淋漓。
很快文谨尘就被推了进去,连同他一起的,还有身后的六妹。
“躺床上。”
冷冷的命令来自一个正在拨弄炭火的老者,虽然年纪很大,但面白无须,显然是宫里的太监。
文谨尘目光从那烧得通红的炭火中ณ收回,看到了他面前的一张石床,掌心也忍不住有些汗湿。
说不怕,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大人!”少女不安中夹杂着孤掷一注的声音在刑房里响起,她拖着脚镣扑通一声跪在老者面前,“我和哥哥是要被献给皇帝ຓ陛下的,我们不能……身上不能ม有疤痕……求求大人,饶了我……”
文谨尘诧异地低头,看着平素这个骄傲到เ有些骄纵的妹妹,一时无言。
虽然两人感情不是那么深,然而到底是他妹妹。
对于她的恐惧他可以理解,可为什么她能ม把“献给皇帝”这样的话当做救命稻草?
难道还能指望那个亲口下旨ຈ灭了兰国的皇帝陛下怜惜他们?
况且,他是个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