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酒吧十分冷清,他摊开她的手说:“小姑娘,要我为你算命么เ?”
她幽幽地望着他:“我会死么?”
“是的。”他莫测高深地看着她说。
她眼里就闪过一丝恐惧。
他就从对面坐过来,揽住她的肩头,说:“很遗憾ย,我说的是实话,这个世上,有谁会永远不死呢?”
她没有挣脱,这会儿,在死亡阴影的遮蔽下,她感到身上软软的没有力气。
他又说:“你很惹人怜爱,你知道么?”
她不语,觉得这谈话真能让人融化。
顺便问一句,他像亲吻一样在她耳边说:“你成家了吗?”
她说:“孩子今年八岁,上二年级了。”说完幽幽地问他:“你呢?”说着话,她觉得这会儿才又回到เ人世上来了,就轻轻推开了他一些。
“我?”他说:“也算结过。”
“又离了?”她同情地看着他。
酒巴的音响里放的是那《献给爱丽斯》,开初她听到这曲子,感动得直想流泪,后来听得滥了,就觉得和文革时人们听《大海航行靠舵手》一样。
她浅浅地品着杯中的咖啡,侧过脸看了他一眼,心里就觉得这人很真,也很神秘。
就听他又说:“日子过得好么?”
“怎么叫好怎么叫不好?”她老老实实地眨着眼问他。
“就是说,你,爱他么?我说的是……”他垂了一下眼。
“爱过。”她坦率地说。
“明白了。”
“明白什么?”她奇怪地问。
他只笑笑,顿都没顿一下就来了个急转弯:“那天在学院门外,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就喜欢你了,看着你那ว么娇弱的样子,就特想保护你。知道么?”说着侧过脸来看着她。
她则想起他骑在一个小单车上的样子,就微笑了。
半年的学习很快就结束了。最后一次一起吃饭时,他和她来到餐厅外的葡萄架下,葡萄架在餐厅的旁边,下面有一溜水泥板。
俩人买好饭菜走出来,找了一节人少的石板坐下来,他买了一份烧牛肉,一只馒头又白又肥地放在牛肉上,平时她总笑他一顿ู要吃下去一个足球。她碗里则是一份色彩鲜艳的西红柿炒鸡蛋,一小碗米饭。
他把他的牛肉放在她面前,说:“我的毛病是一上车就饿,车上饭还特不好吃,这顿要多吃些。”
她说:“我正好相反,一上车就不饿,上学时,坐火车晚点,二十四小时都不吃一口饭。”
“那怎么行?幸亏不常出门。”
他一会儿又说:“要转车吗?”
她说:“是的。转一次。”
“来时记得你带那么大一个大箱子,回去转车时怎么办?”
她笑笑:“慢慢拖就是了。”
“要是我妻子,会专程接送,你这样的女人,叫人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