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过来,当清越集中精神的时候,动作能变得很快很快。而我集中精神的时候,眼前再快的东西都会变得很慢很慢。
那时我和清越都认为,所有人在练到炼气五层的时候都有类似的特殊本领。
于是,我们三个被罚扫了一个月的学堂。
我们师门每二十年招一次新弟子,一百年内的弟子都要算一辈。除了端午师兄,其他师兄大都很忙,我们那时候也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总之平时很难看到他们的人影。只有端午师兄,常常能看到เ他坐在太阳底下,端一本书看,也只有他有耐心跟我们说话,给我们讲那ว些他在书上看到的奇奇怪怪的故事。我们有一种错觉,似乎时间对他来说流得很慢。
那ว是我首次真正做到เ了心无旁้骛。怀着忐忑、兴奋、又有些害怕的情绪,我开始冥想,配合上那如同本能的吐纳,闭上眼睛后,眼前豁然出现了一片光芒。我这一次才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那片白昼一样的光芒,忽然惊讶地发现白昼其实也是星星,一个个小小的星星共同组成了这片白昼。
那时,我还没学乘๖法。
星空没有错,因为我切实感受到เ了那些点点灵气化作液体汇入丹田。
一次我太认真,以至于在打坐时不小心吐露了心声:“大鸡腿,我要大鸡腿。”
我问师父:“什么เ叫恋爱?”
我又点点头。
“车夫偷了他们主人的布,缠在手臂上。我估计他身上其他地方也是,他至少缠了一卷布。”师兄说。
这时,车夫去拔那ว枚飞镖。
师兄说:“那枚飞镖对他来说也挺值钱的。”
真是奇妙,如果是这样的话,车夫的不老实反而救了他一命。师父经常教导我要考虑事情背后的规律,往往可以浓缩出一个有指导意义的道理出来。
所以,这件事告诉我们什么เ道理呢?偷东西却有可能救自己一命?我把想法说给师兄听,师兄摇摇头:“你想太多了,这件事没什么规律可以总结,他就是单纯的运气好。”
这时,蹲在地上观察了很久ื的大叔忽然眼前一亮,“我知道他是怎么เ死的了!”
我们都把注意力集中ณ过来。
“你们看,他的手上有一道口子。”
我们一看,果然。
大叔又说:“我估计那枚飞镖上有毒,强盗在扔飞镖时,先划ฐ伤了自己,然后中ณ毒死了。”
我们三个恍然大悟,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强盗就太倒霉了。
这告诉我们一个道理,杀人的凶器在没有使用时,使用者才是最危险的。这件事对我的影响是巨大的,在今后的岁月里,无论多么厉害的法宝灵器,我都更愿意相信自己的拳脚和身体。
“啊!”
就在这时,我们听到一声惨叫,赶紧ู回头一望,只见车夫捂着手,嘴唇也开始发乌ไ。
而那枚飞镖,依旧死死钉在树上,镖的刃口有一丝新鲜的血液。
看来车夫用力过猛,在拔飞镖的时候划伤了自己。
那他完了,我想。
果然,车夫眼珠子鼓了起来,身体在地上蜷缩一团,嘴里喃喃不清:“救……救……”
然后,死了。
我很奇怪,他很爱喝酒吗?临死前还要喊酒。
更奇怪的是,眼前接连两个活人死去。但我内心并没有多大的波动。我没有不适,也没有意识到应该不适。
这时,师兄叹了口气:“这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人不能贪得无厌,否则ท用有一天会把自己交代进去。”
我说:“这难道不是单纯因为他运气不好吗?”
师兄不满地看了我一眼:“这不一样!”
这时,我感觉手心又传来柔软的触感,低头一看——
原来是清越又牵住了我的手。
只是这一次她的手不是很暖和,手心湿湿的,是汗,还有些凉。再看她人,脸有点白。
清越说:“我有点害怕。”
这是我和清越第一次见到死人,所以清越害怕。师兄以前见过,所以他不怕。
这时,我一下子觉得自己比清越成熟了不少,一种难以言明的激动在心头萦绕。但我装着很镇定的样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怕,有我呢。”
清越轻轻点点头,然后说了一句话,让我十分郁闷,刚才的激动瞬间烟消云散。
她说:“你装成熟的样子好幼稚,嘻。”
我松开了她的手,转过身,闷闷不乐่地哼了一声。
但没过多久ื,她又拉住了我的手,然后说:“以后我牵住你的手,不能轻易丢â开,知道么?”
我回头,看到清越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她的脸没有刚才那么白了,透着些许红晕,看来是没有多害怕了。
她还轻轻牵着我的手。
师兄看着我们两个,说了一句我当时听不懂的话:“木有枝兮,心悦君兮,哈哈哈哈。”
清越松开我的手,踢了师兄一脚。
然后师兄的表情从嬉皮笑脸变成了震惊,喃喃道:“我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