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先生去过西域?”
“曹先生!”
干干净净的桌案,没有任何摆设,柜子上过去摆满了各种书籍,现在只有残破的几本倒在哪里,屋中那ว张光秃秃的轮椅,我曾推着他走过许多地方แ,如今连过去铺在上面的坐垫也不知去向,曾经温暖的床榻,我们曾并肩躺在那ว里吹好听的曲子,讲好听的故事,我们在每个夜晚相拥而眠,眼前的一切只让我觉得呼吸凝滞,有些目眩,伸出手想去感受一丝残留的气息,触手只觉一片冰凉。
我只觉得身子轻飘飘,听着浩谦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看见他的嘴在一张一合,一张带着怨气和担忧的脸,我伸手想要去抓住,喉咙猛地涌出一口腥甜,我用手接了,是满手的残红。
“点心和蜜饯。”
“顾公子这是有事要办?”
宋老夫人看的出神,想着这些东西能ม给孙子孙媳妇结婚用上,那是一件多么体面的事情,于是笑的合不拢嘴,宋大人又是极孝顺的,老太太只要满意,他是绝没有二话,于是当时就付了定钱。
宋老太太被吴掌柜越说越高兴,对着宋大人道:“看这吴掌柜一张巧嘴,每次我遇着她都把我说的直想拧她的脸。”
“嗯。”
“静姝,你要好好考虑那件事情,你要是决定了,我就去和姨丈说,若是不想去,也没什么,在家好好照ั顾铭儿。”
郑夫人看着铭儿走远,对坐在旁边的慧姨道:“这孩子跟逸儿小时候长的就像是一张模子刻出来的。”
郑夫人笑看看舒云:“可不是,那孩子争气,平时也肯用工,一次就考中ณ了。”
我考虑铭儿也大了,想要给他找个师傅教他读书,就把这个想法告诉赵老爷,他很赞成,于是将这件事交给浩谦去办,过了有一个月的时间,浩é谦带来两个人,一位姓曹,一位姓黄。
浩谦当着赵老爷和我的面介绍了两位老师,赵老爷听到黄师傅的名号时有些意外,他原本是听说过黄师傅的,一直很仰慕此人的才华,没想到浩谦能将他请来,显然是很满意,对黄师傅也是非常的客气有礼。
铭儿很是新奇,听着树叶干裂的“嚓嚓”声,觉得很有趣,在树下来回的走,时不时还蹦两ä下。
浩谦一把抱起铭儿,转了两圈,“臭小子,想我了没有?”
“以前常听人家说葡萄美酒,没想到做起来这么简单。”
市集上十分热闹,人来人往的,显得有些挤。
“就是你不清楚才吓人,就怕你一下睡过去,把孩子憋住了。”
“可不是吗,朱先生一直守着你到昨天晚上,说你人没事了才走的,”
听我问,明翠略带羞涩的低了头:“还那样呗。”
“他呀……”明翠一脸的笑容“他对我真的很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他都会第一个ฐ给我,冬冷夏热,他会提醒我增减衣物,头疼脑热,他也能为我端茶送水,特别ี是我哥娶了嫂子以后,对我管的也少了,倒是顺ิ子有时比我哥管的还多些。”
浩谦的话没说完,我已是满面泪水,抽泣的无法自持,浩谦也难以说下去,平静了一下心绪,才接着说:“可是现在你有了孩子,若是不会去,难道你想自己้一人将他养大?”
浩谦看我为难,“算了,你不要为难自己,我明日会长安,过些日子还会来,那时候你想跟我回去或者决定留下都随你,可好?”
“浩é谦?”
浩é谦拿了水囊:“你喝点水。”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转过头去看逸,他也还没有醒来,脸上的表情很恬静,应该和我一样也睡得很香甜。
于是对一说:“怎么เ办,要不你起来叫人帮我拿衣服?”
慧姨本要再对我进行一番打扮,被我拒绝了,想起那ว次虽然被梳妆的十分光鲜,可是却十分的不自在,而且我现在实在也提不起这个精神去臭美,所以只同意慧姨为我简单梳妆。
大家寒暄了几句,各自落座。
“好好的干嘛ใ说对不起?”
我点点头,“记得。”
“姑娘才学让人佩服,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将明空问的无言以对。”
“在下顾阶,和明空是好友,时常回到เ这里与他聊天参禅。”
“公子的身体怎会如此沉重?”大概是看到逸的情形很虚弱,吴掌柜担忧地问道。
“这么好的事干嘛藏着掖着,说出来我们也好替你高兴高兴。”
虽然已隐约觉得不好,可心里还是有一丝希望的,现在见到他父亲竟会是这样的回答,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双腿不能够支撑身体,勉强扶着石桌站住。
天上下起细雨,轻柔柔的飘到脸上,伴着满脸的泪珠一起淌下,落在地上,渗入泥土,再找不见。
“让青青替你叫车吧。”
“画画的时候?我想什么?”我一时想不起他在问什么。
他无奈的笑笑走过来“让我看看你都画了些什么。”
我赶紧ู回回神,用手拍拍脑แ门,让自己้清醒清醒。
“你不用跑了,我去告诉他。”
我心里有些打鼓,我不知该怎样面对知言。我虽然决定和逸在一起,可是想到以后的生活,实在难以让人快乐,我要是嫁给逸做妾,那ว见到知言该行礼就要行礼,该俯做小就得俯做小,两个ฐ女人之ใ间为了一个男ç人难免争风吃醋,而这样日子绝不是我想要的。难不成要逸也来一个ฐ金屋藏娇,另外安排我的住处,有空时就来一下,那我不是要在无尽的等待中度此余生?
我随郑夫人又进了屋内,大夫详细的询问了赵逸从受伤到现在的情况,我一一作答,说完之后,大夫沉思片刻,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