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
“你……”温孤尾鱼微微皱起眉头，“我不记得你穿过这样的衣裳。”
一回生，二回熟。
什么？砍瓜切菜不适合用来形容巨阙这把上古神兵？好吧好吧，我错了，我收回砍瓜切菜这句话。
我哭的人都没有，想想都觉身后凄凉。”
又听她低声道：“展昭，我希望我身故之后，有人将我风光大葬，有儿孙为ฦ我披麻戴孝，出殡时沿路哀哭撒下纸钱，年年有人为我上坟烧纸，时时念叨起我，这样才热闹些。可是能为我做这些事之人，朋友也好，亲人也好，都死在我的前头。有时候想起他们，连面目都记不清了，实在是隔了太久太久了。”
李掌柜的还待感喟几句，端木翠却嫌他啰嗦：“掌柜的，你照办就是了。公孙先生若真能招得魂归——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ด屠，可谓功德无量。就算是招不回来，你们又有什么损失？横竖试上一试。”
一时相对无话，反觉白日漫漫，呆了半晌，端木翠叫饿：“公孙先生，有吃的没有？”
“曙光。”
端木翠实话实说：“是。”
展昭双眉一挑：“哦？”
展昭横过剑身，向端木翠道：“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果然，低眉看时，只能看到半个身体。
那么，曙光到哪里去了？
他反是最先冷静下来的那个。
展昭不易察觉的舒了一口气，将火折子又举高了些，这才觉端木翠身后不远处竟是一个黑魆魆的洞口。
端木翠歉然道：“是我不好，竟忘了曙光乍现之时，你的眼睛是承受不了的……你先闭目歇息，过会再睁开。”
端木翠目中ณ尽是疼惜之色，柔声道：“你看，它们也困的很，张开眼睛时，这光便亮些，闭上眼睛时，这光又黯些。赤乌ไ尚能在羲和驾驭的日神车上多睡那么เ一会，它们却不可以，迷迷瞪瞪间就要推搡着出，为后头的日神车照出一条路来，若没有它们，不知道羲和会把日神车驾到哪去，没准一头撞进了海里也说不定。那ว样韩愈就写不出什么‘金乌海底初飞来，朱辉散射青霞开’的诗来啦。”
末了，意味深长的加上一句：“端木姑娘长的好看，穿什么衣裳都好看。”
不对不对，端木翠的脸色怎么เ渐和缓了去，反笑得分外藏刀？
“人间冥道，那是……”
李掌柜谍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忍不住出言劝阻：“端木姑娘，这么冷奠，用冷水洗，身子怎受得住？”
几乎是在同时，端木翠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至少，在礼教如此严责的大宋，不应该讲这样的话。
“也是呀，”端木翠典型地给点阳光就灿烂，“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早知道端木翠必然大有来历，但当真跟那般久远的朝代勾连起来，公孙策还是结结实实被震撼住了。
“那ว些都是虚名罢了，”端木翠缓缓摇头，“百家宗师也好，九合诸侯也罢，最后还不是落得晚景凄凉？齐国兴衰，我都是看在眼里的。说起来，也不能全怪姓田的狼子野心，尚父后人，也忒不争气了些。”
“知道便好。”端木翠撂下话来，反身上楼。
忍不住向展昭道：“端木姑娘脾ຆ气未免大了些，你……”
公孙策长叹一声，知她对这一年多生的事全然不知，便拣紧要处，将温孤尾鱼执掌细花流之后与开封府交恶、猫妖挟红鸾逼展昭交出瀛洲图及细花流为端木翠举丧之事说了一遍，语毕叹道：“你身死的谣言传出之后，展护卫自责甚深，较往日里沉默许多……你这趟回来，他虽嘴上不说，但我看的出，他心中……实在是……很欢喜的。”
公孙策心道：哪要那么严重，你只需多留两日，他自然高兴的——只是瘟神布瘟，戕害人命无数，迟一刻不知又添多少冤魂，这话又哪里说的出口？
一席话只把展昭听得云里雾中，公孙策自言自语了半晌，忽的想到什么，几步走到空地炉灶边，自灶膛处抽出根柴火来，抬脚将火踩灭，就着烧得漆黑的一头在地上画起画ฑ儿来，寥寥几笔，抬头招呼小翠：“你来看看，同你说话的是不是她？”
展昭的目光在画像之上停留许久，才轻声道：“人有相似，公孙先生，想必你是看错了。”
画出来？
那里，一根极细极精巧的银链，扣钩处是一朵精致的莲花。
顺ิ着跃动不定的火光看过去，黑魆魆的登城梯口，就如同夜兽探不清深浅的喉，只等着吞噬冒失误入的来者。
不过，这世上事，还真是怕什么便来什么。
这就……退下了？
跟在宣事太监陈公公背后出门，无比眷恋地回望那扇向他渐渐掩上的房门。
展昭听到温孤尾鱼笑声，身子晃了一晃，腿上忽的失了劲力，迎面张龙赵虎赶到，见此情形，心中凉了一半，忙抢上来一左一右扶住展昭，低声道：“展大哥，我们回府罢。”
抬头见到公孙策，张龙冲着房内努了努嘴又摇了摇头，径自向灶房去了，公孙策紧走几步迎上赵虎，低声道：“展护卫怎么เ样？”
狸姬微微一愣，身形滞在当地，眼角余光觑到端木翠竟是立于当地，心下怪道：她竟有气力站起来了，尚未回过神来，忽见端木翠银牙紧咬，面罩寒霜，眸中尽是以死相拼之色，心中已感不妙，待想躲开时，就见一道火舌自端木翠掌间激射而出，下一刻只觉手上剧痛难当，急撒手时，那玉瓶被三味真火一激，砰的一声爆裂开来，连同瓶中不死药俱作飞灰。
小青花浑身一震，醒了过来。
几乎ๆ是刚藏好，张龙便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