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兰准备想象一下沈寻当皇帝的样子,然后,她居然想象不出来……
皇帝低头看她一眼,额间皱纹渐深,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带着几分无奈和苦涩,“你倒是问得蹊跷,朕若是知道原因,怎会瞒你?”
短短片刻功夫,杯空杯满,一坛子玉练槌去了大半。喝酒的人却还没有醉,那味道太过辛辣,呛得人眼睛都有些红。
陵江本来是想借机要挟的,没想到เ她噼里啪啦说了这么大一堆话,还句句封喉,一时间哑口无言。
这是个坏毛病,得改。
榻上的人看也没看她一眼,出声就道:“知道本宫为何这么เ做吗?”
沈寻愣了一下,本来是准备问熄火是什么意思,可出口却道:“兰兰生我气了吗?”
女官心中ณ打的是这么เ个算盘:太子不懂男女之ใ事,一直按部ຖ就班也着实尴尬,不如先去了良娣的衣服,让他有点感觉,掌握主动权之ใ后再教导也不迟。
沈寻说:“听明白了。”
司徒兰的表情有些微的惊讶,刚ธ想问为什么เ,那常公公又开口道:“陛下前些日子特地嘱咐我查明你的身世,定是对你寄予厚望,看你生得这般机灵模样,却真是好糊涂啊。”
“殿下。”她顿了半晌,有些踌躇,终究还是问了出来,“我什么时候比你的布娃娃ใ重要了?”
“回皇上话,殿下就在里头,阿兰姑娘受了重伤,殿下心疼呢。”
人群的正中央,有人拱手吆喝道:“刚刚ธ那位是我们班子里的老幺,四五岁就跟着走南闯北,吃了不少苦头。无论是弄剑走索耍大雀,顶ะ竿戏狮人兽斗。还是吞刀吐火耍酒坛,跳丸倒立舞巨兽,我们庆财班子可是样样都行,这回让新来的伙计给大家耍个猴儿,各位走过路过的,瞧着喜欢的,有人的捧个人场有钱的捧个钱场!”
司徒兰被他那句“躲在女人后面”给吓到了,生怕太子心里不快,连忙退到他旁边,想了很久,终是小声道:“殿下,道歉吧。”
霍方回头一看,却是个宫女,道:“你说了算?”
皇帝身边的常公公过来劝解了一番,太子理也不理,公公没辙,也只好退到一边。殿中ณ的宫女太监来来往往,永远都是那ว么几张脸,那样公事公办的表情,连司徒兰看着都觉得心底闷,更别提沈寻了。
“哦。”沈寻点点头,表示他明白了。
我就是不说,气死你。
“我要是……不下来,你能拿我怎么เ样?”陵江的语气明显有些弱了,还是死撑着面子不肯服输,料定了对方拿自己没办法,硬着一口气不肯服软,她高高在上惯了,还从来没被人威胁过。
皇后却轻轻咳了一声,对司徒兰道:“罢了罢了,既然你说的都是真的,就先下去吧。这件事情自会有人查清楚。”
司徒兰叹了一口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其实说起来,从军也没有什么不妥。大周此时正是太平时期,虽然北穆边界时有摩擦,但是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战争,所以至少他的安危是不用担心的。
朝里面走了很久,才看到เ几个闲的无事的小宫女坐在石凳上,说明了来意,将东西放到了他们手上,她对东宫并不熟,也没觉得有什么เ不妥。
太子妃霍清秋盖了个ฐ苏绣的红盖头,一路被人搀扶着,直到将她的手递到เ太子手中,搀扶的人才慢慢退开。
沈寻一脸惊讶的望着眼前的人,和司徒兰之前是差不多的装扮,只是颜色更深,衣上的坠饰也更为ฦ繁杂了一些,身形也很相似。
于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声:“兰兰?”
霍清秋一僵,没有说话,更看不见盖头之ใ下的表情。
对方不说话,他就当是默认了,似乎是觉得这样很好玩,很是干脆ะ的牵起了她的手,自问自答:“为ฦ什么还要再来一次呢,兰兰你比我还贪玩。”
霍清秋并没有当场说出真相,只是任由á他牵着自己的手,把该完成的都完成掉,眼神有些复杂,行为举ะ止却丝毫没有逾越。
皇帝和皇后正坐在高堂的位子上,面带笑意,以前总是愁太子的婚事,这段时间总算是解决了,看来以后皇嗣问题是不用愁了。
这太傅之女霍清秋不但容貌无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听说为人端庄识礼,大气有度,很有国母之风,对于这个千挑万选来的太子妃,皇帝自然是越看越满意。
上次彤史女官禀告说太子圆过房了,皇帝这次也就没有再派她去了,一来是想着太子应该有过经验不用别人教了,二来是觉得太子妃比良娣要尊贵的多,免得惊扰到她就不好了。
这一次是霍清秋坐在喜床上,脸上蒙着红布,根本看不见是谁。
没有彤史女官打扰,沈寻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愣愣的站在她面前,看了很久很久,才嘿嘿笑了起来。
“兰兰上次自己掀了盖头,这次寻儿给你掀。”沈寻左右看了看,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又道:“好不好啊。”
霍清秋始终不说话,好像也并不担心接下来会生什么。
沈寻慢慢伸出手,一脸温柔的掀起了她的盖头。
刚一看清楚眼前的人,盖头啪噔一声掉落在地。
眼前的人柳眉杏眼,樱桃小嘴,端的是艳色无双,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沈寻朝后飞快的退了两步,一脸惊惧的问道:“兰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