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铁贵应道:“发电机倒是有的,柴油也剩下一点,可电å发起来也没有用啊。”
都是倒霉人啊,常宁一边吸着烟一边心里感叹,政治也许就是这样的,在不可阻挡的滚滚洪流中,倒霉人的人更容易物以类聚的在一起,罗铁贵虞挺华们的诚挚和坚持,唤起了他身上难得一见的豪气。
王石叹了口气,坐到常宁身边说道:“臭小子,你当了官是值得庆贺,可来得不是时候啊,连这水洋街上的人都跑得差不多喽。”王石和常宁的外公常乐是几十年的好朋友,他驻村石岙大队的时候,就住在常家的,自己膝下无后,是把常宁当亲人看待的。
黄小冬苦道:“常哥,你明知道是被发配,那不用把兄弟也拉去?”
“刘书记,您说的这些情况我都知道,”常宁点着头,胸有成竹的说道,“两位领导,我觉得,水洋公社现在的局面,关键还在于人,在于广大党员干部的落后思想和不思进取,领袖说过,人定胜天,我们可以战胜不了大自然,但我们完全可以依靠人的力量去适应大自然,从而达到改造大自然的终极目的。”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了,进来的是胡子茂,“刘书记,王县长,红旗农机修配厂的常宁同志已经来了。”
常宁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这个ฐ么……胡科长,呵呵,我也不知道,刘ถ书记是哪只眼睛看见了我,反正,反正他把大半包飞马牌香烟扔给我,就说了句,到组织部找大胡子科长去,呵呵。”
跟着钱临涛进了大院到了办公室,常宁大大咧咧的坐在他的藤椅上,瞅着满桌的文件,认真的说道:“钱哥,小弟碰上难题了,你可得帮我参谋参谋。”
“嘿嘿,咱可没有您说的那ว么崇高的革命理想。”
常宁点点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黯然道,“刘ถ书记,可惜陈老师不在了。”
“臭小子,一下子拿两根烟,你挺贪心的嘛。”老头笑着骂道。
“去去去,我们大学生的字值钱得很,你出不起那个价么เ,”常宁搓搓双手,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其实他的字实在不怎么样,根本拿不出手,“哎,对了,咱们早饭吃什么?”
“臭小子,现在就我们和小杜同志三个人,为了节约用水和木柴,早上是不生火的,就吃地窖里的生蕃薯。”
“唉,他娘的,都回到原始社ุ会了,”常宁苦笑着,掏出香烟点上火吸起来,“罢罢,本领导不吃生蕃薯了,抽支香烟当早ຉ饭,空个肚子闹革命。”
杜秋兰端着脸盆走到เ常宁面前,“常书记,这是你的水。”
看那ว弱不禁风的样子,常宁连忙接过来,“谢谢,哎,怎么就这么一点水?”
“呵呵,你小子可别嫌少,”王石瞪了常宁一眼说道,“公社里的水都是王君青从十多里外背回来的,由小杜同志负责保管和分配,每人每天三斤水,洗刷吃喝都包括在内,你领导也是这个标准。”
常宁摇着头,苦笑一下,就着脸盆喝了几大口,“我的天那ว,这日子怎么过呀,今天我得回家去一趟,我们家的存水还蛮多的,呵呵。”
王石一听说道:“怕不一定,你外公那么多徒子徒孙,家里一定住满人喽。”
“哦,倒也是啊,”常宁怔了怔,看到杜秋兰欲言又止的样子,微微一笑问道,“杜秋兰同志,你有什么事要说吗?”
杜秋兰犹豫了一下说道:“常书记,对不起,是这样的,我,我身体一向不好,不能胜任下村的工作,特别是,特别ี是我不能晒太阳,所以,所以……”
“噢,”常宁点着头,“那ว你不用下去,就待在公社里。”
杜秋兰说了声“谢谢”,转身慢悠悠的走了。
瞧一眼杜秋兰的背影,张大眼睛望着王石,常宁不相信的问道:“老不死,这个ฐ女人到底怎么回事,真有怕阳光的人?”
“唉,”王石边点头边叹气,“小杜同志也是个可怜人呀,她得的是一种怪病,一见阳光就发晕,咱们能照顾ุ就尽量照顾一些,反正一直以来,工作安排上压根就没算上她这个人。”
常宁嗯了一声,忽地耸耸鼻子,推开凑得靠上来太近的王石,“去去,老不死的,你离我远点,一身的汗臭味,你想薰死我呀。”
“呵呵,我已๐经十多天没洗澡了,”王石笑道,“臭小子,用不了几天,你会和我一样臭的。”
“是么,”常宁乐呵着,掀起自己的的确良衬衫放到鼻子上闻了闻,“他娘的,即使我的最臭,也是大学生的臭味,是领导的臭味,岂能和你们的臭味相提并论。”
“你小子就乐,过几天看你还乐不乐得起来。”
“车到เ山前必有路,船到桥门自会直,”常宁说道,“老不死啊,昨晚我当着老罗同志的面不好说,其实前段时间你们的抗旱救灾工ื作做得太不得力了,所以才造成了大量公社社员外流,呵呵,本领导是钦差大臣,手拿三尺上封宝剑,大事事都能先斩后奏,能ม和你们一样吗?”
王石笑骂道:“臭小子,你又不是水龙王的亲戚,看你怎么变得出水来。”
“是呀是呀,当务之急是找水,水就是生命啊,”常宁狡猾的轻笑着,“嘿嘿,老不死,平常心,要保持平常心嘛,放心,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