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眨了眨眼睛,迷茫的眼神瞬间恢复了清明。他暗中运转了一下内力,现内伤已经好了大半,知道定是太师傅或父亲的疗伤,也不多言,皱眉问道:“爹,我昏迷了多久了?”
宋青书把涌上来的鲜血又吞了回去,不想张无忌此时还不安。他也是个ฐ笨蛋,这种时候,只能全力奔回武当山,找太师傅救治了。更何况若他晚去了,张翠山和殷素素两人的性命……宋青书边想边拍马继续前行,他一手握着马的缰绳,一手按在张无忌小腹处,毫无保留地向他输入自己所剩ທ无几的内力。
胡乱在城中吃了点东西,宋青书等月至中ณ天以后,才换了一身黑衣,翻墙潜入。他没那么高强的武功敢白衣夜行,但倒也不必蒙面,大丈夫救人难道还遮遮掩掩吗?
武当七侠生平最恨的是元兵残害良民。张三丰ถ平素督训甚严å,门人不许轻易和人动手,但若遇到元兵肆虐作恶,对之下手却不必容情。因此武当七侠若是遇上大队元兵,只有走避,若见少数元兵行凶,往往便下手除去。俞张二人听说只有十来名元兵,心想正好为民除害,便纵马迎了上去。
俞莲舟不答,一转头,突然间两道闪电般的目光照在殷素素脸上,森然道:“殷姑娘,你可知害我俞三弟的人是谁?”
宋青书早就一抽剑闪身到了船舷,远远看见三个人影,两ä大一小,站在木筏之上朝他们挥手。
近年来张三丰ถ极少显示武功,殷梨亭和莫声谷两个小弟子的功夫大都是宋远桥和俞莲舟代授,因此张翠山虽是他的第五名弟子,其实已是他亲授武功的关门弟子。近日因俞岱岩重伤,张三丰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却是莫大的悲痛。想自己徒弟受伤,大半的原因是自己不亲自督导,所以此时看到了宋青书站在一旁,便笑眯眯地朝他招了招手道:“青书,你这些天,就跟在我身边吧。”
张三丰仰天遥望,说道:“翠山,这一路书法如何?”
但是在平平淡淡过了四年以后,宋青书知道,就算他再当缩头乌龟,江湖上的水也要泼到เ武当山来了。
如此这般,武当五侠和张三丰六人轮流替他们疗伤,三日三夜之内,劳瘁不堪,好在张无忌体中寒毒渐解,每人支持的时候逐渐延长,到第四日上,六人才得偷出余暇,稍一合眼入睡。自第八日起,每人分别助他疗伤两个时辰,这才慢慢修补损耗的功力。
宋青书这些日子来内伤并没有好转,并还有加重的迹象,但武当众人传导到他体内的内力,便似一道道急流,把他体内的经脉冲开甚多。人体内的经脉ำ犹如溪流,内力便如水般在经脉中流动。循序渐进的方法修炼内力,只能ม慢慢地扩展经脉,而宋青书好心有好报,这几日下来,虽然他的内力没有增多,但他的经脉扩展了数倍,以后再修炼起内力时,必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而他抱着张无忌,便似抱着一个寒冰而坐,虽然体内的内力所剩无几,但仍时时刻刻反射性地运起内力抵抗寒毒侵袭,宋青书虽然不知道何故,但隐隐约约也知道,抱着张无忌的功效大抵和睡在古墓派寒玉床上的感觉一样,对修炼内力也有莫大的好处。所以最开始实在是咬牙坚持,但到后来如此这般安慰自己้,抱着张无忌疗伤,也不是个苦差事。
更何况当张无忌神志清醒时,那双黑漆漆的双眼全心信任地凝视他时,被寒毒折磨得痛苦非凡但却倔强的不出一点声音时,宋青书的心中总是充满着自豪。
这是他的师弟,以后即将顶天立地的男ç子汉。
又过了十余天,张无忌大有进展,体寒日减,神智日复,渐可稍进饮食,众人只道他这条小命救回来了。岂知到得第三十六日上,俞莲舟陡然觉,不论自己如何催动内力,张无忌身上的寒毒已一丝也吸不出来。可是他明明身子冰凉,脸上绿气未褪。俞莲舟还道自己功力不济,当即跟师父说了。张三丰一试,竟也无法可施ๅ。接连五日五晚之中,六个ฐ人千方แ百计,用尽了所知的诸般运气之法,把宋青书的内力都治好了,但张无忌却全没半点功效。
张无忌道:“太师父,我手脚都暖了,但头顶ะ、心口、小腹三处地方却越来越冷。”
宋青书按着他说的地方一一摸去,现果然入手处冰凉无比,其余地方则和旁人一般温暖如常。
张三丰暗暗心惊,安慰张无忌道:“你的伤已好了,我们不用整天抱着你啦。你在太师父的床上睡一会儿罢。”抱他到自己床上睡下。
张无忌睁着双眼,伸出手来拉宋青书道:“我要师兄陪我。”
“好,青书,你就陪着无忌吧。”张三丰想到有人陪着张无忌也好,寒毒作的时候也有个ฐ人在身边。便朝宋青书点了点头,自己和众徒走了出去。
宋青书坐在床边,用手放在张无忌头顶,虽然输入内力不能温暖他,但他的手本身就有温度,放上去虽然不抵什么用,但总归能让张无忌舒服一些。
张无忌眨了眨圆滚滚的眼睛,却把身体往床内挪了挪道:“师兄,你过来和我一起睡吧。”
宋青书一算,自己้也有十几个时辰没合过眼了,当下也不在客气,褪了鞋子便躺了下来。没想到他刚ธ放下被子,张无忌便整个人贴了过来。
刚ธ刚疗伤的时候,张无忌是褪去上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