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阳递了纸巾给她，一面凑到她的耳低声道：“这么难过？”
“可你还是难过。”白慕阳拥着她，戳破那只虚胀的气球。
白慕阳近乎ๆ是满眼痴缠地望着余安安，给游游瞧得灯泡大亮，她匆忙同余安安道了别，便径自离开。
“他怎么突然回来了？”游游绕着他跑也有两三年，林恒宇活像石头一样捂不热，这时怎的回来得这么突然？
白慕阳的状态眼下并不好，若是因为她已经失去了什么紧要的东西，她也应该知道才是。而不是像他所给予的一半资产一样，她到现在才知道。
白慕阳微垂的眼睑立时抬起，一双眼炯炯有神地瞧着她：“我的就是你的，而且，你现在本身就很有钱。”
余安安蹙着眉，吃饭的时候她就一直在说服他，好不容易他才松了口，这时仍是不大情愿。“慕阳，”她的脸色亦是严å肃些，“如果你不接受治疗，昨晚那ว样的事，是不是还会常常发生？”
余安安想起他昨夜忽然出现在她身后，知道他是惧怕失去。这一整夜的索ิ取，大概也是想要不停地来确信，她在他身边。
……
她伸手环住他的腰：“今晚也会梦到我，每一晚都会。”
可他目光呆滞，像是灵魂脱离了身体。
“当年之事，是哪个环节被遗漏了？”他下意识低喃出声，将钟็叔所讲之ใ事连同先前他调查所得细细回想，忽然一个念头闪过，“是照顾柳慈的那ว个丫头？”
白斯年毁了她的家庭，毁了她的人生。她后来平静安和，不过是因为随着岁月流逝，癫狂的岁月过去，她渐渐放下了。
柳慈打一侧走过，自然不会瞧见人群中ณ的他。他们身上的衣裳破烂不堪，有几个，甚至只能勉强用来遮羞。柳慈自然不会瞧他们一眼。
自那以后，每月初十，他再没有逃跑过。
郑明并不知道他们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只是在事后知道，那ว一通电话来自老爷子的管家。
游游小脑袋搁在余安安下巴上，晓得这些人是白慕阳派来的，立时站在了余安安身侧，附和着不停点头。
女孩瞪圆了眼睛望着他，依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唯有泪水顺ิ着脸颊不停滑落。
女孩愈是恼恨，连带着往日顾临对她的惦记，今日偏偏又被余安安搅扰了好事的愤怒，食指指着她：“我算是知道，什么才叫绿茶婊，什么才叫白莲花？余安安，你要脸不要脸？”
“记得这么清楚？”
“好！”他紧ู抿住唇，喉头微动，忽然就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那他呢？他在什么地方？如果爱你，怎么让你一个人站在这里？”
“呃？”她愣住。
她跪下来求那个老人，而后刀子被转换了方向，抵在她的胸口。
宋景收起窗上的帘叶，夕阳柔软的光打在她的脸上，余安安终是睁开眼。这个时辰，已๐经过了她下班的时间，至少五个小时。
他道：“余安安，如果他不来怎么办？”
宋景捏着手中ณ的红酒杯，里面的液ຂ体摇曳着，像暗色的血液ຂ一样。
老朋友几个字他咬了重音，余安安迟疑了下，只好点了点头：“你好！”
这同昨夜的惊异完全不同，那时是室内温暖的光线，他穿着玩偶服，像是出现在她的梦境里。这时是天光大亮，头顶是炙热的阳光。
默了默，她又是忍不住红着脸反思：那余安安，对于这种事，你对白慕阳满意吗？
“你……”余安安羞窘得只想要闭着眼，半点不敢去看他，哪还有心情听他说这些蛊惑人的话。
“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王辰逸凉凉道，转而又想起，“对了，我听说你带着余安安出去玩了，你们两个ฐ这几天不会是关系进展神速，所以你才不舍得吧？”
谁料é，女孩明明主动勾着他的脖颈，下一秒又是无辜道：“我看不清你的脸。”
……
“心情好呀！”她笑着，眉眼都极是明媚。“想让奶奶看看，她选的人很好。”
那女孩也够执着的。余安安默默想。
他应该去问奶奶才是。
白慕阳宠溺地摸摸她的后脑，也不再逗她。
“至于你说的，我会不会爱上别人。安安，我这一刻๑的看见的一生里，只有你。”
“你说过，你会一直和我在一起。”她凝着眼前的男人，泪水哗然流落，整个ฐ人委屈极了。
“阿姨最近还好？”他道。
“嗯，”女孩应着，“奶奶说过，她只是不喜欢你爷爷，并没有不喜欢你。”
他突然回头，卢颖愣了下才道：“很好，很善良，也很阳光。”顿了顿又补充，“从小备受宠爱的女孩，柳奶奶对她的教养应该也很好。”
余安安慌忙跟过去：“你要干什么？”
“是！”白慕阳肯定道。
余安安说得是正理，顾临索性放弃抗争，原本，他也就是恰巧ู遇见，救了而已。
顾临微微摇了摇头，眸中始终含着笑意：“怎么能算是坏话呢？这些都是客观事实。男ç人分很多种，钟情专一的，譬如白慕阳。花心大萝卜，譬如我。但还有一种，女人遇见了，比遇见我这种还要坑。”
“他们不惹事，就当他们不存在。”白慕阳提醒他。
“我们要从这里上去？”她迟疑ທ道，微热的脸颊还有些酡红。昨天她已经和他来过公司，那时是从地下停车场直接上的电梯，且是正经工作时间，遇见的员工并不多。
“那就做我的助理。”
他慌忙跳下床，蹲在她床边，紧紧地握住她发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