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余安安应声。如果有一天白慕阳同她分离，她只怕也不会轻易走过来。只是大约不会像卢颖这样极端。
余安安静静听着，却是要想一想才能想起，最初许少康同她表白，的确是唱了一首情歌。她本身学古典音乐่，对音律自然熟知。许少康唱歌还好，但远到不了专业的程度。
白慕阳眯了眯眼：“我没心情证明你是否真心。”原本他出现在这里，也只是为了成全安安的善念。
“有事？”他问道。
“那你……”因为ฦ心内不安，女孩的眼睛已经有些微微发红。“你会一直喜欢她吗？”
最紧要的，是那ว个几年如一日热爱黑色西服的上司，忽然间开始穿浅色了。白衬衣配休闲长裤。只差让看见的人以为自己้生了幻觉。
“对呀！”余安安重重点头，“黏人可不是你的人设。”
他面对着她，模样平静安和，仿佛只是这模糊的一眼，就让人心生安定。
“你会嫌弃我吗？”女孩望着他，眼底是真切的不确定。
及至傍晚，余安安合上书，摸了摸开始咕咕叫的肚子。其实吃饭没多久，她就有些饿了，幸而他的休息室也有吃的，她吃了点，没敢吃多。这会儿实在有些撑不住了，便是推开门，露出一个小脑แ袋来看着他。
“有预约？”白慕阳头也没抬道。
他心口痛得恨不得将白斯年揪出来，问他一声到底为什么。可白斯年当真做得决绝，骨灰混合这种事竟都能安排好。
“您都看到เ了？”林刚看着白慕阳眼眶发红，便知道夫人的选择没有错。
……
游游在一旁再是忍不住了：“你去找她干什么？白慕阳，你早干什么เ去了？现在柳奶奶过世，你爷爷还以那种方แ式陪着一起去了。是，不知道还以为多么情深似海呢！白慕阳，你知不知道，安安到现在手上还有一条疤呢，到现在脸还肿着呢？你现在装ณ深情来了，你早干什么เ去了？”
疯了？
宋景呜呜了两声，遂放弃挣扎。
林刚在门外站着，末了，终是摇头离开。
“啪！”
老人赶忙介绍：“这是我的两个外孙女，小小、一一。”
“谢谢您了！”余安安微微躬了躬身，确实没心思考虑这些。
可是照片被镶嵌在墓碑里，根本不可能弄下来。
余安安整个人颤抖着，忽然扬了声音嘶吼：“那ว骨灰呢？”
“爷爷，我不知道当年您和奶奶到底怎么回事，但是请您，让她走得安稳，不要再折腾她了。”说着，她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加大，嫣红的血液ຂ便这么เ顺着手腕流下。
“安安……”
白色的车子远去，白慕阳眼底是浓郁๗的担忧。
白慕阳终是轻咳一声：“不好的我懒โ得浪ฐ费时间，好的，我不想祸害人家。”
“不！”白慕阳迅速凑到她眼前去，“我就喜欢你这样。客气疏离是对着外人，对我，就用你本来的样子，多任性都没关系。”
他说得认真，余安安却是忽然被他逗笑，她又不是什么物什，怎么藏起来。“所以，我也是穿显身材的衣裳好看？”她知道，许多男ç人都是这样的审美。
“还有，”他冷冷道，“看来许夫人真的是不长记性，那两块地丢â就这么เ丢了，竟一点用也没有。也许下次，你们公司被收购，才足够让你学会怎么像人一样说话。”
余安安知道，奶奶于陆市长而言，是形同母亲的存在。每次陆伯伯来，他看奶奶的神情，比着她还要亲近。就像长大后的人们，明明已经独当一面，面对家里的老人时，还是会觉得自己是个孩子。而陆伯伯直至现在，也是叫奶奶“柳姨”。
忽然又否决，却是又有别的考虑。
“嗯。”白慕阳重重点头，“我找人确认过，真的没事。”他来得早ຉ一些，听见他们的对话，打过电话确认后才走了出来。
赵嘉ล美恼极，抬起另一只手就挥向她的脸颊。
“你怎么เ回事？”白慕阳起身站到เ窗前，“谁招你了？”说罢，忽然想到能令时延情绪明显起伏的大约也只有那一个人。
余安安解了围裙，在他安排好的位子坐下：“你挑一碗，剩下的是我的。”顿了顿，又是补充，“哦，奶奶不在家，我也省得回去再开火了。”
男人趴在软软的枕头上，身上盖了条薄薄的毯子，唯有脑袋露在外面。可那头顶ะ的发乱蓬蓬ศ的，一眼便看出是睡了许久的形态。
“那您这是怎么了？”余安安担忧道，“看着有气无力的。”
身子被悬到半空中，衣领卡着喉咙，仿佛一下子窒息，想要咳嗽，偏又咳不出来，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老人。
只是那副神色……
临睡前，她终于还是拿“情感导师”游游的话来劝慰自己：随心走。这一生要真是平淡无奇，谁说老了又不会后悔？至少，给自己一个试一试的可能。
一旁的游游赶紧站起来，柳奶奶一直套她的话，她快要守不住阵地了。
“安安！”白慕阳叫住她，“站着别动。”
他的目光专注，黑眸暗涌翻滚。余安安不知何以，倏地就反问了一句“那你信我吗？”
但时延这样说，可见这也是常事。
白慕阳一愣，果断道：“时延几日后会去你相邻的城市谈一个ฐ合作，稍后我把具体时间和地址发给你。”
这时他出现在眼前，那巨大的欢喜再是无法欺骗自己。
参加柳奶奶的宴会，女士不许喷太过浓郁的香水，男ç士不许抽烟几乎成了约定俗成的规矩。然这些规矩，不过是因为余安安那个女人不能闻见刺激性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