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不依,“你把门打开!老奴要看看公主!”
我瞪大了眼,看着华帐,明明疼得要死了,却连一滴眼泪都没砸。
扔下这句,他用冰凉的手指拍了拍我的脸颊,转过身就走了。
我爹将奏折摔下,脸色又差得很,他满眼烦躁地瞪着我说,“思儿身上的毒素被控制ๆ了,人却一直醒不过来,受害人还没醒,老子怎么เ能让他回来!”
从十二岁到十六,整整四年,他花了无数的钱与时间,和不知数目的女人相恋,我可以承认他风流,但他多情,并不滥情,他只是从小就没有人爱。
我侧过脸,看了正看毒蛇似的盯着我的季子宣一眼。
我的笑容因为这个刺耳的字眼突然就变得更加冷漠了一点,“很抱歉,我从来不相信这个。”
这一次换我爹与王符一起看我了。
我眼观鼻,鼻观心,完全当他以及他的话是空气。
*
她的嗓音带了哭腔,没动,软绵绵地喊我。
天光大亮,穴道自行解开,我从怀里扯出一样东西,狠狠扔到เ他的面前,“还你们家的臭牌子!”
“父皇!”
离得太远,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想也知道傅齐天是在质问他退婚之事,此刻看到เ傅齐天骤然僵住,我呆了呆,季子宣说了什么?
“不要。”
我摇头笑,“没有。”
我心尖一颤,也许是怕卫尘风再说出什么让我肉紧的话,也许是怕再同他对视我会手足无措,我连忙朝阿殊笑了笑,起了身,“药膏你记得抹,我改日再来看你。”
弯弯将扣子给我扣好,歪了歪脑袋看我,“公主还记得昨个儿宫宴吗?听说就是跟着五皇子参加宫宴那个。”
我眉毛一扬,怒喝,“来人,动刑!”
我朝他露出最最淫邪的笑容,一字一顿,“本少爷就好这口儿,你们要不要来?”
眼睛一亮,“有了!”
乌黑的发,乌黑的眉,乌黑的眼。
三两步走到一扇小窗前,他小心翼翼将窗户推开了一条缝儿,朝我指了指隔壁的雅间,压低了声儿,“据可靠消เ息,卫国三皇子过会儿要来。”
俩花娘早被弯弯手中的匕首吓走,房中再无别人,我瞪着傅齐天,怒其不争地道,“今日父皇过寿,我丢了人,也便罢了,你就不能ม博个彩头?”
卫尘风的表情顿时就缤纷极了。
我爹掏了掏耳朵,也不知听没听到我们的争吵,他只顾看着卫尘风问,“你想娶我家欢儿?为啥?”
玄衣少年眸色一动,飞快握住我的手掌,又拢了拢,直到确定玉佩已๐紧ู紧被我攥在了掌心,他才迅若鬼魅地退回了原处。
那副模样,分明是怕我再下毒手。
我后娘那可就更是嘲笑人门派当之ใ无愧的掌门人,她盯着我,艳丽的面容上浮ด起一层浓郁无比的鄙夷,干脆就冷笑一声,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曼妙地问,“好一个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合欢公主在这里与人卿卿我我,可知道你皇祖母突然间抱了病?”
他就又来戳我,“合欢——”
他冷冷看我,面色不动。
弯弯真要哭了,她一把搂紧了我,慌不择言,“公主您,您别ี是喜欢季公子吧?”
我死死地拖住他,赶紧遁去。
分明是倒打一耙,我禁不住冷笑一声,“若真是这样,要退婚你怎么不早ຉ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