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一个人静静呆着挺好的。
“就是想要你了,不可以吗?”游翊拧开润滑剂的盖子,挤出许多在手上。冰凉的液体碰到皮肤的瞬间,陶耿打了个冷颤,咬了咬嘴唇,他说:“可以。”
“什么?你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
那场无疾而终的争吵,也许是绷到极点的发泄,可换来的,不过是更深的失望而已。
这么肉麻的话,放在以前他真的打死都不会相信自己会有说出口的一天。
“肚子疼!”陶耿瞪他,脸上病怏怏,可眼里分明闪着恶作剧ຕ的光芒。
也许可以吧。他希望可以。
“不就是个蛋炒饭,好像就你做过似的。”游翊不以为ฦ然,在橱柜里找出个大碗打鸡蛋:“我只是在考虑要不要放点儿别的,比如青菜和豆子。”
游翊怎么还不来?这是陶耿睡着前的最后一个念头,这墙真硬,硌得肩膀疼……
“哈哈哈,开玩笑,就是你不给钱兄弟我也得咬牙养着你啊,你现在在哪儿?”
“游翊。”许颜见他没有回应,叫了他一声。
“切,我有什么可让你操心的。”
“没事,不是还没过么。”游翊靠上沙发背。两ä天前他就开始感觉不大舒服,只是怕耽误手头上的一个案子,一直在强撑着,现在事情稍稍顺ิ利ำ,精神和身体猛一松懈,症状就全出来了。肌肉酸痛,头晕,反正难受得厉害。坐着眯了会儿眼睛,他觉得像在坐旋转木马,干脆在沙发上躺下,说话也有气无力:“陶耿。”
在国外混了两年,就算当初厨艺再怎么เ菜,回来也勉强可以拿个及格了,不然在芝加哥那ว个ฐ地方,真的没办法生存——幸好幸好,还有这么เ个技能,那句话怎么เ说来着,要抓住他的心,得先抓住他的胃!
段霖霖是个重庆人,比陶耿晚一年到芝加哥,经常三更半夜操着家乡话和身在华夏大地的女朋友吵架,自打去年他搬进来,陶耿就买了对防噪音耳塞,隔三差ๆ五都能用上。
“别ี哄我了。”陶耿嘴上这么เ说,眼里却开始闪现出掩饰不住的喜悦:“我成绩那么เ烂,还是个话痨,哪有让你动心的机会。”
“嗯……”游翊沉吟,还真的思索了起来:“的确是没什么可动心的……”
“……”陶耿狠狠地掐住了游翊的手。
“不过非要说的话,高中的时候,可能ม有过那么一瞬间。”
陶耿眼睛一亮,竖起耳朵。
“不说了,晚安。”
“哎你这个人!干这种事情不厚道!”陶耿急了,赶紧翻了个身,一伸腿就搭在游翊身上,手掐着他的脸颊๐:“不许睡!”
“……我看你还是不累็。”
“知道我累你赶紧说完睡觉啊!我这一路奔波的容易吗!拖着那么大个行李箱!还背个书包!你试试!”
“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我今天要不是去截你你还真远走高飞了是吧?都跟谁学的啊?一言不合就跑!你三岁小孩儿啊你!”
“……”
“别想狡辩!这段时间害我好找,这笔账慢慢跟你算。”
“……喂,你这是认错的态度嘛?”
“总之ใ,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儿,你跟我吵跟我闹,实在不行跟我打起来,也不许一声不吭跑掉!咱俩都是男人,用男ç人的方式解决问题行吗?”
“跟你吵跟你闹才不像个男人呢……再说你也太不讲理了,我都让了你这么เ多年了,给我留个杀手锏成吗?”
“不成!”游翊一口回绝。
“……霸道。”
“对啊,就是要这么霸道才能拿住你。”
“什么呀,我又不是受虐狂!我告诉你游翊,虽然是我先动心先追的你,被你占了上风天经地义我认了!可是你也小心点儿!要是把我气跑了,你再想找一个像我喜欢你这么เ喜欢你的人!难!”
“……”游翊本来还想继续逗逗他看他炸毛的样子,可转念一想,欺负过头了别ี乐极生悲,于是老老实实地闭了嘴。
才把人哄回来,还是不要太嚣张的好,再说以后天长地久的,欺负的机会还多的是……
陶耿见他不说话,哼了哼,今天跌宕起伏了一天,末了还完成了一项久违的剧ຕ烈运动,于是哼着哼着……他就睡过去了。
游翊看着他迷迷糊糊睡着,还不忘嘟囔“你这个混蛋”的样子,忍不住失笑。
在他额头上亲了亲,温柔小心地把他腿放好,又替他盖上被子,游翊关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那ว一年,好像也是这样的时节,夜晚的风很冷,让人不得不把手藏在口袋里。
期末考试前夕的晚自习,他依旧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学楼的人,因为脑子里还在思索一个数学难题,所以步子很慢,也很轻。
教学楼里几乎没人了,巡楼的人几分钟็前刚上去,和他擦肩而过,还提醒他赶紧ู,不要错过了宿舍锁门的时间。稀稀拉拉的光线,来自大楼四周绿化带的小灯,在拐过楼梯口的瞬间,他拢了拢围巾,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问题的答案。
与此同时,也听到了楼ä下奇怪的声音。
藏身在楼梯间的阴影里,他不动声色地看下去,意外地辨认出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