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我会把握好分寸,我心里的感觉自己也清楚。好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又不是说出来的。”
严绯往往在这个时候才会觉得郑鸣义比她多活的那ว十四年不是白长的。
所以当她和姨妈坐在饭桌上的时候,她底气十足,觉得自己已经武装到了牙齿,她姨妈的任何疑虑都不足为惧。
“绯绯啊,你……最近有没有跟郑鸣义联系啊?”
“有!”严绯爽快地点头,不等下一个ฐ问题就把她哥的近况全说了。郑鸣义交代过的么,她哪能不照ั办啊。
姨妈一听自己儿子过得挺好,看上去像是松了口气,过了一会儿,脸色却又难看起来。
“个小崽子自己过得倒潇洒,折腾我们一大家子人为他操心。”
“哎,姨妈,你不是老说嘛,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自己高兴不就行了,考虑那么เ多干吗。想开一点,啊。”
“我是想开了啊!但是他爹……”
对面坐着的女人苍老了很多,眼泡因为经常哭的缘故习惯性地肿着,像是用手微微一碰就会流出水来。严绯看着这样的姨妈极其心疼,准备的说辞全都抛到了脑后。
“绯绯,姨妈不是封建,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也不在乎这个ฐ。但是你想想你姨ถ爹!你再想想郑鸣义他爷爷!你觉得他们能同意嘛?这相当于要他们郑家断子绝孙啊!”
严绯咬着嘴唇,看着姨妈眼眶又开始发红,无力得想抽死自己。
“再说了,万一这事儿被别ี人发现了呢?万一他单位同事都知道了呢?纸可包不住火!那他到เ时候不是要受别人白眼啊!他工作该怎么办啊!以后他同学聚会,别人一家三口和和睦睦,他有什么啊!他现在是觉得无所谓啊,等到时候心里什么เ滋味他自己知道!没有孩子老了以后连个念想都没有。我跟他爹是死得比他早,两眼一闭落得清静,管他快活不快活——但是他的路还长啊!他才三十二岁,你想想看还有多少年要活?这么多年的时间他都赌在个男人身上,你叫我怎么เ放心!”
姨ถ妈说完用手捂住脸,用力深呼吸几次,闷闷地撂下一句,“我去洗把脸。”
严å绯哦了一声,蜷缩在椅子上,端起碗来闷头扒饭。她的眼泪无声无息地流进碗里,每一粒米吃到嘴里都带着湿漉漉的咸味。
她终于明白原来爱是一个这么เ沉重的东西,沉重到เ让她喘不过气。她觉得郑鸣义并没有错,姨妈说的也有道理。只是到头来,他们都被自己้的爱给蜇伤了。
严绯问了自己一百遍为什么,可是她也想不到答案。
后来她知道了,有些事情,即使穷极一生也是找不到เ答案的。
………………………………
后来的这半年,郑鸣义和家里奇妙地僵持着,维持着一种平静的假象。严绯作为ฦ联系人,定时给两ä边汇报对方的情况。有时候她想这算个ฐ什么事儿啊,曾动过撂挑子不干的念头。结果郑鸣义แ说两ä句好话她又心软了,照ั旧跟他讲姨ถ爹姨妈的近况。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现在。
…………………………………………………………………………………………………
严å绯理所当然地留在郑鸣义家吃晚饭。说实话,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周洋的样子,纳闷到底是个怎样三头六臂的人物能让郑鸣义连爹妈都可以不见。在她的脑海里,周洋一定是个ฐ职场精英,五官俊朗英气逼人,穿衬衫打领带,时刻保持良好形象。
结果今天一见她不由得有些小失望。白t恤大裤衩,人字拖一甩,盘腿坐在沙发上,头发乱七八糟脸上胡子拉碴,笑起来还特二。
严绯用她这个年龄段少女特有的恶毒眼光从头到脚审视了番周洋,内心赏了他个及格分。
嗯……长得还算是个人样儿。
“……你盯着他看什么เ看啊,吃你的饭。”
郑鸣义แ一看严绯的眼神就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不由得感到好笑。他这个ฐ妹妹向来古灵精怪,一般人招架不住。
严å绯瞪他一眼:“凶什么啊,什么宝贝还不让人看啊。”
无辜殃及的周洋扑哧一声笑出来,用胳膊肘把坐在自己旁边的郑鸣义一捅。
“让着点你妹妹。吃饭还掐架也不怕消化不良。”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哼了一声,开始闷头吃饭。
菜是周洋做的,味道还不错,只是口味有点重。男人炒菜都一个德行。看看严绯她爸,撒盐那架势就跟盐不要钱似的。
周洋做饭那ว会儿郑鸣义非要跟进去打下手。严绯把培优作业往餐桌上一铺打好幌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着笔就开始竖起耳朵听厨房的动静。
洗菜的哗哗声伴随着只言片语传进严绯耳朵里,她认真听着,努力过滤掉其他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