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意是想就此打住话题,没想到收获了一圈“洗耳恭听”的迫切眼神,众意难违,只好清了清嗓子,打算随便掰扯一段。
回到公寓,遍寻不见白格身影,徐承渡敲响了书房的门。
呼出的气息飘在冰冷的夜晚空气里,在路灯下凝结成水雾。白格抱着那只银光闪闪的头盔,看徐承渡艰难地发动着摩托车引擎。
注意到他别扭的神色,泛红的耳尖,白格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牵了他的手,脑海ร中不知道闪过什么เ诡异的念头,他胡乱ກ地点了点头,率先往不远处的凉亭冲去。
“浴缸,私人领地,禁止使用。”他趿拉着拖鞋进来,打开盥洗池上方的隐蔽柜门。
“白格。”那人站在十步开外,唤着他的名字,一如梦境里一样。
好死不死……还真是以前处过的对象儿……
李媛有心给这两ä个年轻人留แ点彼此熟悉的空间,于是起身去厨房帮老任的忙。
没人说话了,终于清静下来。于是徐承渡翘着二郎腿玩起手游,徐婧继续端详着指甲â。
“听媛姐说,你是市刑警支队新า来的副队?”徐婧从包里掏出护手霜,边涂边斜ฒ眼问。
“怎么,看长相不太像是吗?”徐承渡头也不抬地回答,“老有人说我看着更像是小混混。”
徐婧抿了抿唇,“那倒没有。就是比较随性。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别ี人女孩子主动找你说话,不理不睬的实在不是徐承渡风格。于是他退出游戏,把手机放到茶几上,抬头认真打量了她两ä眼,撑着太阳穴嘟囔:“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徐同志应该是见过我的资料é。”徐婧像是极其怕冷,就算在开了暖气的室内,也裹着臃肿的羽绒服,“刚ธ刚媛姐介绍我是医生,再明确一点,我的职业是法医。”
“法医可不是个普通女孩子愿意干的职业……”徐承渡歪着头想了想,眼睛一亮,“啊……你是那ว个正在休假中的徐法医!”
今天去支队报道,他顺便溜了一眼队里的人员资料,脑海里对所有人有个粗略印象,没想到เ这么เ快就能把真人跟照ั片对上。
“我请了半个ฐ月的假,两天后回去报道。”徐婧吸了吸鼻子。
既ຂ然是工作上的同事,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徐承渡的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转变,变得健谈起来。
他们谈起这两年中ณ兴省内比较有名的案件。
这顿饭在任原夫妇眼中,是实打实的相亲见面会,但在徐承渡和徐婧眼里,却成了新同事间的工作交流座谈会。总而言之,不管形式如何,起码气氛和谐不僵硬,两ä人也有话聊,聊着聊着还挺投机。任原夫妻觉得这事儿八字有了一撇,越发热情地撺掇起来,扯红线的意图傻子也能ม看出来。
徐承渡跟徐婧尴尬且略带歉意地相视一笑。
饭后吃水果的时候,徐承渡嘴里塞着哈密瓜,偷偷告知:“那什么เ……我不知道婶儿她安排了相亲,有件事我得跟你坦白,其实我是个gay。”
徐婧讶异地睁大了美目。
“嗯,我也有对象。就是不太好跟任叔他们说。”徐承渡挠了挠头。
徐婧消化了好一会儿,表示理解,嗫嚅道:“那ว我也跟你坦白。”
“其实我是个无性恋。”
“什么恋?”第一次听到เ这个名词,徐承渡有些新奇。
“无性恋。一些不具有性欲望或者没有性取向的人,即不会对男ç性或女性任一性别ี表现出性欲望,即缺乏性冲动。”徐婧用刻๑板的法医式语气进行科普,“我这次来,也是因为我妈被媛姨ถ蛊惑你是个多么多么เ优秀的青年才俊,非逼着我来。”
徐承渡:“……”蛊惑?这孩子看来情商不高,不怎么会说话……
回去的时候,李媛一问,才知道徐婧居然跟徐承渡住在同一个小区,这简直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立刻๑顺坡赶驴地让徐承渡把人姑娘安全送回家。
既ຂ然顺路,也没什么好推辞的。徐承渡就应了。
下了公交,外面正在下雪,两人肩并着肩一边继续聊案件,一边往小区走。徐婧畏ั冷,把羽绒服的帽子牢牢扣在头上仍是冻得簌簌发抖,不停吸鼻子搓手,徐承渡一个ฐ大男人,总有些怜香惜玉爱护弱小的本能,便把脖子上围巾解了下来递给她。
小区的公寓楼ä前停了一辆车,车旁้有棵老榕ษ树,雪下得挺大,此刻๑那辆车和树冠都被一层白雪覆盖,像是披了一层迷彩服,极容易被路人忽略。
那一男ç一女有说有笑地从门口进来,天寒地冻的,男的还体贴地要奉献出自己้的围巾。
他给他买的爱马仕羊绒围巾。
树荫下隐着的人仰起脖子,呵出一口白气,继而弯下腰,捧了一把雪,拍拍打打捏出一颗雪球。雪球在冰冷的掌心滚了滚,被压得愈来愈紧ู实,直捏到融化的冰水从通红的指缝间流出来。那ว人蓄好力道,拉开手臂,猛地把球掷了出去。
雪球在路灯的照耀下闪闪发亮,他的目光追随着,看着它坠落,愈来愈快,最后砸中了穿着明黄色羽绒服的人,在他脸上炸开了花。
“卧槽,哪个熊孩子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