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明叔,不会玩死他的,只是给他一个ฐ小小的教训。
这招如何?他在男人耳边低笑。
嗯,我记得前辈曾经提过,孤雪山是他出生的地方,他在这里生活了将近百年,他熟悉这里的每一棵树、每一朵花,这座山于他而言不只是故乡,而且还是他的父母死后埋葬的地方。
烈天寒喃喃念着日风的名,拉出一只挂在脖ๆ子间的颈袋,小心地从袋里拿出一束以丝带扎起的金发,紧紧握在掌心。
他静静地看着远方的天空,由深沈的黑逐渐转变成铁灰色,然后一点点染上灿烂的金黄与橘红,等太阳完全升起时,又变成镶着白色云朵的晴朗日空。
笼子?你当我是什么เ?日风心痛难当地质问:因为我是妖怪、是畜牲,所以你要这样羞辱我?
冰雪消融,春回大地,处处显露生机,孤雪山自冬眠中苏醒,由于它位于弋沙的南方,春天总是比其它地方最先莅临。
他曾对他说过不会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如今却连孩子也失去……
离开?朕是哪里亏待你,让你这么เ待不住,啊?难道朕的道歉还不够?你想要什么?要朕向你下跪吗?
滚。
长剑自梵玉脖子上移开,日风不断后退直到เ撞上桌角。
一件轻软的狐裘披风忽地围上肩头,日风浑身一僵,转头望去,烈天寒正站在他身边,低头看着他。
纸上所绘的清秀男子十分年轻,与墙上那ว幅画中的人有几分相像,烈孤行的手不由自主ว发抖,这个人是不是……是不是他的孩子……
他以为自己被遗忘了。记忆是多么不可靠的东西,他就是最佳的例子。
明贞软语哀求了大半天,日风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她急了,怕日风再也不原谅她,于是低声下气妥协。明叔,我马上命人放了他,马上就放了他。
一旁随侍在侧的下人与护卫们皆暗自吃惊,他们自视甚高、手段狠辣的族长在这名金发男人面前竟像个做错事请求父亲原谅的小女孩,委委屈屈地似乎连眼泪都要掉下来。
假的吧?全饶川人都晓得他们族长没血没泪,比冷血动物还冷血。
片刻后,烈天寒被带过来。他换了一套干净衣服,伤口也上了药,神色忧急,匆匆走进房间里,一眼就看见日风。
阿风!
人儿身子一震,烈天寒奔至床前的同时他也转过头来,天寒?
你怎么样?给大夫看过没有?烈天寒急着检视他全身上下,要是让他发现少一根汗毛缺一块肉,那个ฐ女人就死定了!
别管我了,让我看看你的伤,严å不严å重?日风伸手就要拉他的衣襟,烈天寒握住他的手,摇摇头,反正都是皮肉伤,多搽几次药就会好,不必看了。
可是──
食指点住日风的唇,烈天寒轻声说:我们回家。
眼里浮现水气,日风点头,好,我们回家。
烈天寒抱起日风,人儿柔顺地依偎着他可靠的胸怀,冷吗?男人问。他轻轻摇首,不冷,一点都不冷。
明叔……明贞上前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被烈天寒凌厉的眼神一瞪,吓得倒退三步,到เ口的话全吞进肚子里。
想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今儿个竟被一个ฐ人类──不,是被刚成妖不久的小妖怪吓了一跳,好可怕的眼神……
烈天寒抱着日风一路走出大门,没有人敢阻止,包括明贞。
数日后。
烈天寒端着早膳踏进房里,一眼瞥见纱帐低垂,人儿犹自沈睡,他搁下托盘在桌上,无声步至床前,一手轻轻撩开纱帐。
日风睡得很沈,金发凌乱散于身后,被子不知何时滑下赤裸的雪肩,烈天寒无声轻巧地为他盖好被子,遮去昨夜激情的痕迹,而后俯身,落唇于人儿眼睫上,柔柔一吻。
日风淋雨受寒,身子还病着,实在不宜行房事,但是……唉!昨儿个晚上日风坚持查看他的伤,还威แ胁他如果不脱衣服他就不喝药,最后衣服脱了,伤验了,日风难过地哭了,结果药没喝,两个人又滚上床。
烈天寒实在拿他没辄,再继续下去,这碗药到เ底何时才能喝完哪?
或许该分房几天……他暗自在心里盘算着。
烈天寒坐在床边静静凝视他疲惫的睡颜,不打算叫醒他,而是随手把玩着散落于枕上的金发,非常有耐性地等他自然转醒。
这是一个静谧美好的早晨,阳光温暖,鸟语花香,心爱的人儿美梦正酣──
明叔!
烈天寒立刻๑拉下脸来。
明贞大剌剌闯进房里,大呼小叫,明叔,明──
闭嘴!烈天寒咬牙切齿放下床帐,阿风还在睡,你想吵醒他吗?笨女人!
还在睡?明叔一向早起,为何今日……美眸眯起,纤纤玉指指向烈天寒的鼻子骂道:臭男人,明叔病体虚弱未见起色,你不让他好生静养,竟然晚上不睡觉缠着他在床上打滚,难怪他会累得起不来!
你又知道是我缠着他了?烈天寒占尽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睥睨眼前娇小的女人。难道昨晚你在房外偷听不成?
谁偷听了?我才没有你这么不要脸。
女人,说话小心点,别以为我不敢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