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什么玩意儿?
如果不是见识过“一脚破沙袋”“徒手开罐头”,知道雷切是个ฐ不好惹的货色,阮向远可能会考虑把那一盆烫死个狗的开水掀到这个ฐ满脸好奇的男人脸上去——这哪里是要给小狗洗澡的温度,分明就是要烫了拔毛去做狗肉宴的节奏啊啊啊御兽行!
这个闲得蛋疼的男ç人,居然还有空给那些金鱼起名字……说起来,那个ฐ小黑和小灰不都是黑色金鱼吗,长得有半毛钱区别ี?那条明明是红色的金鱼为什么不叫小红要叫小花,这他妈不科学啊——
“已经打过了,不过一共有三针要打,十天前打过第一针ฤ,再过五天你带它到医务室姐姐那去,医务室姐姐会帮你解决——”少泽顿了顿,抬头看了眼全然没给半点儿反映的男人,又不放心地补充,“小心点啦,现在它还小不要带它乱走,小心染上狗瘟……”
少泽愣愣,脸上露出一丝不高兴:“不要讲这种话,你在二十九层不是住得好好的吗,三年内是没人能撼动你的啦,再说有雷切在,他们也不敢乱来——”
在阮向远还在左右打量着自己的脸的时候,车忽然停了下来,于是这只扒拉在窗户上自恋的狗一个没站稳,从座椅上结结实实地一头栽了下去,就像是一个毛茸茸的毛线团似的从真皮座椅上滚到เ了地毯上,他发出了尖锐而娇气的哀号——
我是一只哈士奇,哈士奇,哈士奇!
纸质的棺材,够环保够绿色……周围摇摇晃晃的,大概是他爸花了点钱,请了几个人来抬他的棺材?
……
雷切在第二天抱着阮向远去餐厅的时候遇见了黑脸的伊莱。
馆长大人通常不出现在餐厅里,相比起跟一群吵吵闹闹的人渣凑到一块儿吃大锅饭,他更喜欢呆在自己华丽ษ的办公室里享用厨师专门为他精心烹饪的美食(原话)——而今天,很显然是昨天那场斗殴有些过了头,听说那ว个被揍的人断了两根肋骨不得不送到外面去治疗,这意味着伊莱需要写无数的申ã请一层层地报告上级,馆长大人对此很不满,所以他决定今天来餐厅随便找哪个ฐ倒霉蛋泄泻心里那把邪火——
然而伊莱没想到的是,当他一脚踏进餐厅大门,还没等他来得及找个倒霉蛋发泄一下,就先被雷切糊了一脸的血。
那条他明令禁止带入餐厅的狗崽子,此时此刻๑正蹲在人吃饭的餐桌上,推着一根香蕉撅着屁股,从桌子这头一路推倒那ว头——然后在它快掉到地上之前,由它埋头吃饭的神仙主人一把拎着它的脖子,连同香蕉一块儿放回桌子中间。
这默契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天配合。
很显然,这是狗崽子第二次光临餐厅(……)。
伊莱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下脖子间华丽的皮草,迈着猫步冲雷切那桌走去——一路上当然没有犯人跟他问好,但是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犯人们就像摩西分海似的乖乖给绝翅馆最终的老大让出了一条道,然后转过头去,继续吃他们的饭。
雷切在伊莱靠近方圆五米的位置就抬起了头,他准确地找到了伊莱来的方向,然后大方地请他坐下。
“谢谢,”在伊莱坐下的第一秒,红发男人难得语气客气地说,“狗狗很可爱。”
在他这么说的时候,他将手中ณ草莓味的布丁打开,推到了狗崽子的湿润的鼻尖下面。狗崽子哈哈地吐着舌头似乎ๆ对他露出一个微笑之后,低下头嗅了嗅用新鲜ຒ果酱做出来的全天然不含防腐剂的顶级布丁,然后伸出舌头吧唧吧唧地舔了起来。
果冻甜蜜的水被舌头甩得呈喷射状出现在餐桌上。
“……”伊莱无语凝噎,在火山眼看着就要喷发的瞬间熄了火——
他已经在要崩溃与要放弃劝说的边缘徘徊了起来,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雷切没笑,但是对于这名年轻有实力背景强大的男ç人来说,一句“谢谢”已经算是绝佳的态度了……他伊莱不是不敢得罪雷因斯家族的人,恩,……暂时不想得罪大天王最新章节。
“雷切,”伊莱尴尬地用带着手套的手挠了挠鼻尖,“我记得我有让少泽转达你,为了你们的身体健康着想,不可以把这条狗崽子带来餐厅。”
雷切顿ู了顿,他转过头,湛蓝的瞳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馆长那ว张偏向于中ณ性的漂亮脸蛋,大约十五秒后,他面无表情地说:“我知道,他说了,所以我没有带啊。”
伊莱沉默地看向蹲在桌子上屁股对着自己埋头吃布丁的狗崽子。
“这不是狗,你看错了。”雷切面不改色地说,“这是外面新研发的机器狗玩具,真正的小狗在我的牢房里老老实实地吃狗粮——知道为什么เ吃狗粮吗?”
住口啊少年这才不是我要关心的重点。“……为什么?”
“因为高富帅都吃狗粮。”
“………………”
对于年轻男人睁眼说瞎话的淡定功夫,伊莱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有些招架不住——也就是打从这一刻起,他终于知道嘲笑少泽发际线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为了此刻的感同身受,馆长大人决定从今天开始少嘲笑他的狱警两句。
阮向远一爪子拍翻了装布丁的盒子,将里面的布丁倒着扣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