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辛夷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景夙言,眉心陡然升上一抹怒意,他听到她刚才的话,说明,他一直在跟踪她!心头的不快升起,余辛夷不悦的冷着脸道:“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放开!”
她真正要打的,不是余惜月,而是余惜月身后的靠山淑贵妃!只要淑贵妃一日得势,一日不除,那么เ余惜月便永远带着一张护身符。那么,她就亲手撕下这张护身符!让余惜月再无依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小世子勉强梗了一下喉咙,极不高兴的哼了一声道:“那ว些人实在太过扫兴,被我甩了。围猎而已๐,会出什么เ事?就算出什么事,本世子自己负责。”
余辛夷却是不紧ู不慢道:“请陛下给臣女一次机会,臣女定幸不辱命。”
听着身后帐篷内,远远传出舞阳公主愤怒的尖叫,余辛夷轻蔑一笑。这就是权势,被人操控又操控一切的权势!因为舞阳公主有权势,所以理所当然的认为,她可以操控任何人,惩罚任何人,谁也无法反抗。她要人死,人必须死!谁敢反抗,便是忤逆!
景夙言眸中闪过一丝疑虑:“但是有代价,你是不是想说这句话?”以他对余辛夷的了解,这个丫头绝不是良善之ใ辈。
“老奴这也没有……”
淑贵妃在看清那ว个东西时,脸色陡然变得极为难看,像是看到了什么面目可憎之ใ物一般!她愤恨的眯起眼睛,细白的牙齿紧紧咬着,却是一个ฐ字说不出来,半晌后冷笑一声道:“没想到,你余辛夷竟然是个人物!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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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辛夷将那碗东西一下浇在箭头上,满意一笑。舞阳公主眯着眼怀疑的望着余辛夷,但料定她再折腾也折腾不出什么เ花样来,嘴角嘲讽的等待余辛夷出丑的模样!所有人都在屏息,只有余辛夷自始至终,淡然自若,只见她箭搭弦上,以拇指拉弦,用食指和中指压住拇指,然后轻轻一拉!
什么?舞阳眉头一皱,随即反应过来,余辛夷所言此“贱”非彼“箭”,顿时气得脸色涨红,怒吼道:“余辛夷你别得意!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我说的是射箭!今日场上,你们任选一物击射,谁射的东西最小,谁就赢!如果你输了,自打一百掌嘴巴,并当着所有人面承认你是贱人!”
南面雅间之中坐着三人,一是身穿蓝ณ袍,一派笑语端方的景北楼ä;二是面容清冷,周身散发着一股清雅傲岸之ใ气的贵公子;第三名红衣女子,一身火红长裙,鲜ຒ红的唇,艳丽得近乎咄咄逼人!
余辛夷看着已经断ษ了气的芍药,心有余悸的朝着老夫人唏嘘เ道:“幸而抓住了这等心怀不轨,借着道士妄言行谋害之实的恶仆,否则二妹妹怕是要与我前两年般受一样的苦了。”
她余辛夷锱铢必较!谁也别想逃过!
什么?这句话一说,所有人都脸色大变。
“是。”白芷忙镇定下来,依照余辛夷的意思去办。
余明珠丝毫不怕,反而尖刻๑道:“你凭什么让我道歉?”她向来仗着柳氏,在全府横行霸道。她十岁就敢带着丫鬟,把余辛夷推进水里,差点淹死!最后柳氏掩着,竟不了了之ใ,自此更是胆大妄为,不把余辛夷放在眼里!
她几乎是负气一般说道:“那ว我也告诉你,那ว一天绝不会到来!”
余辛夷沉着脸道:“没事,不小心撞了一下,你们不必进来。”
“既然辛夷小姐如此说了,小王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素白的手指挑她鬓边一缕青丝,景夙言低低笑了,声音悦耳,润及心脾,似水中一朵红莲绽放,艳丽绝美无双。
“不必说了!”老夫人皱着眉,望着那堆衣裳๙,目光厉厉的刺向温氏,手中檀香拐杖狠狠一摔,呵斥道,“温氏!我道你平素对辛夷一视同仁,没想到却是个偏心的,惜月那身锦衣华裳,怎么到辛夷这边,却成了旧衣?天底下,哪有姐姐穿妹妹旧衣的道理,我们余家是真穷到เ那ว个地步,还是有些人偏颇太甚,不足当家!”
她抬起头,没有怒,没有怨,只有浅浅的笑,只是那笑却像一把利剑,带着犀利的剑锋,狠狠刺进人眼中,戳破那ว些掩盖在重重烟雾下,不堪的真相。
温氏原本一肚子的话,却被余辛夷这句猛地压住。若答“是”,淑贵妃与皇后被蒙蔽了,那岂不是在指责淑贵妃与皇后是非不分?这可是大逆不道之ใ罪!但若答“不是”,则是直接认了余惜月被打是活该!温氏眉心拧起,双目陡然犀利ำ。
红衣立刻双膝跪地,合拳道:“是!主子,红衣知错!”
景浩天一走,余辛夷浑身的戒备倏尔开始溃散,手臂失血过多,加上从小便体弱,差点瘫倒,幸而被元福扶住:“余大小姐,您怎么เ了?”“让开,我来!”景夙言见状,俊容一变,立刻将余辛夷从元福手中接过,竟然拦腰将她抱起,竟无意中ณ露出一丝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
“臣女有。”余辛夷抬起眸,冷冷的望向十二公主,屈膝托起白芷那双被踩得血淋淋的手道,“端看一件:白芷手上的伤,是被人用脚踩出,而此人脚๐底此时定还沾着白芷手指上的血迹,只要娘娘现下派人查验所有御花园在场之人,便可当即查出到底是谁,在贵妃娘娘寿辰吉日做下此等恶行!十二公主,您说是也不是!”
“来人,传太医!”淑贵妃心里气得厉害,扶着宫女的手直哆嗦,凤眸往余辛夷身上一扫,呵斥ม道,“余辛夷,你给本宫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交代不清楚,你今日别想踏出皇宫!”
果然!在御花园假山之内,她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