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满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微笑:“这个,小公子啊,我觉得吧,你得多介绍一下男女双方的情况啊?女方是你家小姐,那男ç方呢?”
“灵儿,这两ä天住的还舒心吧?”岳满问。
岳满跳下床去,抓过易可的手,拦住他继续的动作:“别别别ี,你睡床,我睡地铺!”
那ว人眼珠子一转,又是坏主意冒了出来:“说起来……爷我今年还想纳房小妾,不如将灵儿许了我?若是眉娘肯,那债就不必再提了。”
岳满惦念起昨夜入睡前想的席梦思来。他现时可以挣扎两下,站起来了,揉着被压麻的肩膀,嘶地咧着嘴巴:“睡习惯了软床,还真不习惯硬床啊。”
小屋子看上去并不像有人常住的地方,只是才刚有人顺手端来一豆灯烛,易可为了看清书上的字,将身子向着油灯的方向靠了靠。
比起贤王府的“有赏”,哪怕找这个人只不过是一件顺ิ便的事,从他们指头缝儿里漏出来的钱可就比柴家一整家合计起来都要有钱得多了。
但这点盈余甚至不足以还清利息,眼看着外债越来越高,眉娘愁白了头发,才刚ธ三十出头的年纪,看上去却像是四五十岁的婆娘似的。
这一句听到岳满耳中便有些莫名其妙了,他在想这戏园子里哪有迷眼乱花,又瞥了一眼台上,那小生唱腔咿咿呀呀,来自未来的岳满表示ิ自己欣赏无能。才刚只去观察这人的性别去了,没有去注意听他唱的什么,如今曲调入耳如魔音,他才不得不皱起眉头来,道是:“这戏有什么好听的……易可你喜欢听吗?”
易可淡淡道:“还好,不过我家也只是在祖母每年生日的时候才请人来唱几出,我听的也不多。”
岳满还在找花,却在易可这淡淡的声调里听出他有点高兴出来,恍然大悟,又凑过去,嬉皮笑脸:“你不会是恼我在看乐事师傅,怕我迷上她,不要你了吧?”
易可拧过头去,拒绝回答。
岳满却在他耳尖看到了无法掩饰的红,得意起来,道:“你放心,我是替王小姐来考察她看中的心上人了,不会变心的。”
“没准你看中王小姐了。听说她弱柳扶风,可是一代佳人。”易可小声道。
岳满哭笑不得:“我连人都没见过,怎么谈的上看不看的上她?我只是不想乱做媒啊,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又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有运气,爹给找来的就是我顶ะ顶喜欢的人。”
他这么说着,暗地里去抓易可桌子下的手,抓到后轻轻拽了两拽。
一出折子戏也没有唱多长时间,两个人都对听戏毫无兴趣,一结束,随意叫好两声,岳满便叫人来,问询能否私下里约一下乐事师傅。尽管是被尊称一声师傅,戏子毕竟是戏子,只要塞够了钱,没什么见不到的。易可本不想跟着去,却被岳满拽到เ了后台,那乐่事正在卸妆,见二人来,喏道:“岳公子,易公子。”
“女子行礼应该是福身吧?”这乐事师傅行的是标准的男子礼,岳满便奇怪地道了一句。以他对戏剧的浅薄认知,男女反串似乎是很平常的事,以为这乐่事不过是反串小生的女子,如今见他作揖,随口一说。
没想到เ乐事身子却僵硬了一下。
易可奇怪道:“女子自然是福身,但这里没有女子吧?”
岳满若有所思,屏退了旁人后,带着戏谑的目光打量一番乐事,才言:“你是女子。”
他这话说的肯定,若之前还只是猜测,那现在便已๐经可以坚信了。但乐事的本职便是演戏,她定了定,笑:“岳公子这是开什么เ玩笑呢?”
岳满甩甩袖子,道:“我是王小姐找来的替你去王家求亲的。”
这话说的极为绕口,但乐่事一下子便白了脸色,这下子饶是易可也看得出不对劲来了。
“女子如何会唱生角?”易可怪问。男子可以唱旦,但女子无论如何也是不会去唱生的。
既已๐被识破,乐事便深深作了两ä揖后,将一切和盘托出。
“我唱不了旦,听秋师傅说我合适唱生,但如果我选择了,便要抛弃自己女子身份。那时我还小,没做多想,如今也已十多年了……至于王小姐,那ว是个意外,但我劝说不了她,这些日子她又被关在府中,我连劝她都劝不到……”
说起来其实也简单,乐事是当初听秋园刚ธ开班时,班主听秋去捡来的孤儿之一。但她身为一个女子却唱不了旦ຆ角,若是不转去学小生,那只能被抛弃掉了。小孤儿为了有个可以吃饱穿暖的地方,哪里还管什么女子不女子,一装就是这么多年,却没想到会被来听戏的王小姐一见钟情。
“她说我就是她梦中的司羊相如先生……”乐事苦笑。
岳满正待喝茶,听到这里却差一点喷出来。说起来那个王小姐还真是恶趣味,把自己世界的故事搬到เ这边来就算了,还非要改动那么一小点,司羊相如和桌文君,岳满表示这个设定他接受不了啊。
听罢乐事的诉苦,许诺下不会拆穿她的女扮男ç装,岳满摆了摆手,知道自己这第一场生意一定是做不成了,说不定还得去转头劝劝那ว个王小姐赶紧ู放弃。这要是两情相悦但是有个ฐ死封建的老爹棒打鸳鸯那是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