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劫后的第四日,苏苏现自己脸颊上的胎记似有些变淡,遂一早上在见达烨之前,悄悄跑进浴房,插上插销,一个人躲在里头,用随身携带的颜料é将褪掉一些的胎记弥补好。
片时,她就跑到舢板的另一头,本来应该及时刹住脚,立定后再跃到เ甲板上,可是她冲得太猛,脚下一时没有刹个ฐ干净,身子依着惯性直往前倾,没办法,她只好就势跃下跳板。
两艘船之ใ间一直用绳索ิ维系,此时正以同样的度疾行,行驶中,船与船之间仍搭连着舢板,不时有海寇往来于上,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庞士跃看到เ青年头目的手势后,颠颠地跑上前去,哈着腰,等待吩咐。
苏苏满面凄色,哑着嗓子唤了一声“爹爹——”
这帮海寇连官船都敢劫,凶狠残暴可见一艾如今,更是毫无怜悯地大开杀戒,他们这样赶尽杀绝,倒要怎么办才好?
外面声音又起,锦被中懒懒地伸出两ä只纤白小手,懒懒โ地揭起被子,然后撑着坐起上半身,揉揉睡眼,又扭头瞅了瞅窗外,接着转眸瞅向舱门,微嘟两瓣樱唇,嘀咕道:“雾这么大,外面明明什么都看不到,爹爹还要上去做甚?”
不过不同于往日,她这一觉没能睡个自然醒,却是被她爹爹硬生生给掐醒的。
“爹爹,做什么เ掐我?”苏苏懵懵中埋怨道,换了个姿势重新睡。
见女儿如此,苏齐徽满脸黑犀不理会她的埋怨,伸手在她的胳膊上又狠狠掐了一下。
苏苏吃痛不过,豁地转过身子,仰面朝向苏齐徽,依旧闭着眼,她以为爹爹不想让自己睡懒觉,便哼哼唧唧地嘟嚷道:“爹爹,苏儿昨天有点儿累,就让苏儿再多睡一会会,就一会会儿啊!”
声音甜腻软糯,苏齐徽瞄了眼四周,见她还在叽歪,恨恨地再是一扭。
“哦——爹爹,痛死啦!”苏苏这回算是彻底疼醒了,心里还有股恼意,鼓着嘴不满道,“爹爹做什么又是掐又是扭的,还下手这么เ狠!”
揉揉惺忪的睡眼,没有刺眼的阳光射进眼缝,分明天还尚早,不由更加不乐่意:“这太阳还没出来呢,您这就催——”
很是不满地睁开眼睛,刚要找她爹爹理论,眼前的情形立时让她没了脾ຆ气,更没了怨气,只暗暗忖道:难怪爹爹刚才要使那么เ大的力!
只见身形高大的达烨领着一排匪众站在自己跟前,原先围坐在周边的船客皆躲得老远。
苏苏瞥见身前的匪众个ฐ个目露凶光地盯着自己,而达烨亦是满目阴鸷。
这些人做甚直直瞪着自己?
她还以为眼花,莫不是身后站着别ี人,于是扭头查看,现不只身后,周边方แ圆三尺内除了她爹再没别个ฐ。
这帮人显然是冲自己้来的没错了!
可自己是刨了他们的祖坟还是刨了他们的祖坟?用得着摆出这么เ凶猛的架势么เ?
“站起来!”就在她暗自腹诽间,达烨终于声。
苏苏被这人一声低沉的闷喝惊了一跳,一旁的苏齐徽忙伸出小臂,一脸担忧地托着苏苏一同站起。
一大早ຉ,达烨领ๆ着一伙人气势汹汹地跑来,他便知不妙,估摸着定是苏苏昨日打的簪子出了什么问题,惹恼了达烨。
“你坐下!”达烨冷冷地对苏齐徽道。
苏齐徽趁机给苏苏求情:“海ร王,犬子技艺不精,倘有何纰漏之处,还请海王允许不才给修补修补——”
不料他话还没说完,立在达烨身侧一个壮硕八字胡匪寇前迈一步,然后甩手就一个巴๒掌抽过来。
苏齐徽一时不防,加上几日没吃什么东西,兼且坐了恁久ื乍然站起,所以一下子就被抽倒在地。
苏苏大惊失色,指着八字胡:“你——你凭什么เ打人!”
说完觉得自己้同贼寇讲理,真是讲了也是白讲,心里心疼爹爹,转身就要冲过去扶他,却被达烨一把揪住前襟。
苏苏被逼得正回身子,迎视着身前之人。
达烨俯视下来,目光冷然,声音比之前更加低沉:“说,昨日你还做了什么事?”
我能做什么เ事?
苏苏一听这话,急怒攻心,想不出自己能做什么事足以让达烨这般动怒,领着这么เ一群人来找自己算账,敢情他一个人还算不过来么เ?
于是头一侧,不屑地矢口否认:“我没做什么,要说有什么,那也是别ี人栽赃于我!”
闻言,达烨手上的力道微微一松,可刚才抽了苏齐徽一巴掌的八字胡在听了苏苏的话后,顿时不让了,竖起两道杂眉,拔出腰间宝刀就抵到苏苏的咽喉处:“什么เ栽钥分明就是你做的,为何这么长时间都没事,自你上船后就生了呢?”
瞅见苏苏脖间的利ำ刃,苏齐徽和崔大海惊得齐声高唤:“苏儿——”“四少爷——”
苏苏也被吓得腿软,若不是达烨的手一直揪住她的前襟,只怕不需恶徒亲自动手,她自己้就主动刎向明晃晃的刀刃了。
苏齐徽后怕不已,抢上前来,张口即要替苏苏分辩两ä句:“这——”
达烨却在这时从身后接过来一块板子,指着板子上面的切口,问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