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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避难所(1)

他们今天几乎纵跨过整个上海,才来到城北的这片区域。按理来说,在远离市中ณ心的情况下,人流和车流都变得稀少,街道并不应该如此拥挤――可这里出车祸的频๗率似乎太高了一点,即使在街上突然出现活尸的情形下。倒像是因为什么เ事吸引来一大批人似的,然后因为人太多或者别的什么เ突事件,他们出了车祸。问题是,同汽车数目相应的人群去哪儿了?就只有游荡在街上的这些吗?

他们沿着二号线往东走,不出半小时手电就熄灭了,只好每隔一段距离就用燃料é所剩无几的打火机照照路,其余的时候就扶着前面人的肩膀摸索,数着脚๐下的铁轨前进。就这样,他们顺利地走到人民广场,然后换一号线北上。

“……”

他无法将自己的挫折感变成愤恨转嫁到米娜身上。事实上他很同情她的遭遇,十几岁的少女被同龄的伙伴恶毒地戏弄,精神失常,犯下可怕的罪行。米娜变成这样是有原因的,这既不难推测也不难预料é,只是,他过于大意到让这一切顺理成章地生。

“救命!救命啊!诈尸了!米娜๨求求你你不要杀我!”

“你看,都是你的字!”米娜忍住腿上的伤痛,从裙ำ子口袋里掏出几张纸伸出去给许思凡看。

刘志强在后面鬼哭狼嚎,张城不好插手管别人的家事,真的把刘ถ志强留在后面不管不问,他倒也做不出来,于是打算等把袁茵转移到安全地带再回来找他――说不定到时候他自己就爬出来了呢。

“噢!我的头好晕!”她使劲地试着集中精力,也认出张城,好容易挤出一句话,声音又低又哑。

被锁在房间里的四个人都沉睡不醒,他要去找另外那四个人,不但无法寻求马青海和郑卫国的帮助,而且不知道米娜会不会在他离开时回来。这间屋里的四个人吃了安眠药醒不来,没办法自己้跑掉,所以他必须ี赌一把:看到两间宿舍门开着,床上没人,米娜会认为ฦ他们醒来自己跑掉,从而不去搜索周围的宿舍。

明知道里面有人,却本能地感到畏惧。他的意识已近乎沉睡,留下动物本性在驱使他逃跑。

袁茵正手脚并用地比划着问题的严å重性,她站在餐厅通向厨房的出口,一边对众人说着,突然转身,冷不丁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像雕像一样站到เ她身后的米娜。

“我们听说城里有一个大型避难所,想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救援。”袁茵回答说。

“不管于晓娟是自己出走还是被人带走,我们都得搞清楚钥匙的数量。”郑卫国说,他很担心自己้老婆孩子会遭遇类似的危险。

我吓得不敢睡呀!过了一会儿那声音没有了,我才悄悄下床,开门一看,走廊里黑乎ๆ乎的,什么都看不到,我敲敲两边王姐还有袁姐她们的门,都没有反应。后来我怕吵到大家睡觉,就回床上去了。

那些小女生的死活是现在的张城管不了的。如果她们被家人接走的话自然再好不过,但是,万一她们是出去被害了,他就得小心。因为那ว意味着这所拥有高高的栅栏围墙并没有想象中安全――也许某个ฐ角落正好藏着一个ฐ可以通过成人的缺口,活死人可以通过那种地方从街道上游荡到เ校园里,从而对他们的安全构成威胁。

少女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餐厅里的气氛顿时松懈า下来,嗡嗡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不,是天然气管道爆炸,一整片城区,炸了好多次呢!”

贴着教学边缘走到另一边,眼前顿时开阔许多。这座呈钝角度的L型,他们顺着转过的正是L的短边,沿着长边的方向望去,两ä扇黑色栅栏状的大铁门紧紧ู闭着。

他们被包围了。

窗户上的玻璃都没有了,路边广告灯箱上的招贴画ฑ撕破,画ฑ中模特标志的脸蛋一分为二,右侧的那一半翻落下来,在风中抖动,那原本笑容灿烂的嘴角现在一边朝上,一边向下,形成怪异的景致。

十米开外长的甬道,一边是院墙,另一边是房屋,尽头油漆剥落的蓝色大门“吱――”地一声开启,跟随郭全他们几个,张城三人进到郭家后院。

“张大哥你今天不在,郑大哥他们帮忙背水去也没回来,就剩我们几个女人在这里,郑斌妈妈照顾ุ孩子,王翠芳和晓娟๱去帮老郭的儿媳妇收拾菜地,我就跟着田璐姐去给郭老爷爷看病,郭老三和郭老四一直跟着我们……也不是我多心,可我总觉得他们在监视我们……”

“让我看看你们是怎么做出大炮的!”

这时,他们的上方忽然传来一阵重物倒地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从这个房间斜上方的阁里出的,老人闭着眼睛像是已经入睡,并没有受到影响。张城以询问的眼神望了望中ณ年人,只见他像没有注意到似地,掖了掖老人的被子,然后冲他招招手,径直带路出了小去。他们迈出大门的时候,迎面碰上另一个稍较年轻的男人,他端了碗粥,冲中年人点了点头,便和他们擦身而过送上去。张城认出,这个人也是昨晚带他们回来的人其中一员。

张城有些费解地再次把目光投向带他上来那个ฐ中年人,他现在正坐在床头照顾老人。看到那有些伤感的眼神,张城顿时明白,老人可能已๐经糊涂了。

他注视着远处的烟火,喃喃着说:“看来我们只有掉头了。”

“你是说他们都躲在家里吗?也许前๩面房子里就有人,我们说不定能去那儿躲一躲……就像我们几个ฐ人在旅馆时一样。”马青海ร说道。

张城正考虑着,开车的郑卫国忽然轻呼。原来他在又绕过几辆停在路中ณ间的车后现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