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留神,妇人已恭敬拜了下去:“老身携犬子青阳,特来拜见叶小姐、赵世子,见过常公子、白公子。”
我心中正在翻江蹈海之时,小白师兄“啪”地收了素扇,转过头,眼神迷离地盯着我。
你说,有群人忽然登门,大言不惭地伸手要你家的宝贝,你总是得留แ个心眼,将这群人的底细摸个清楚不是?
五师兄一瞧,赶忙扯住九师兄衣袖,又沉声吩咐我与小白师兄:“你两个好生在此处待着,可莫要乱ກ跑。”
“如若我徐青阳有半句虚言,我徐家上下二十八口,听凭世子处置!”徐大少也毫不示弱。
我私下揣度,这锦袍青年想必就是徐家大少了。
嗯,这小白师兄,倒很是贴心嘛!
看热闹的金陵父老乡亲们,见此处之事已了,纷纷作鸟兽散,往别处找乐子去了。
不会吧,我叶容这副模样竟是男女通吃?先是那ว小镇子里的白面书生,又是这卖身葬父的姑娘?
只是这投谁人的名帖,成了一大难题——
我一听,赶忙小跑两步上前拉五师兄的衣袖。
徐家如愿出万金,便把苦叶细辛原样奉上,如若不然,便一把火烧了,洒进护城河去,定要让徐老爷子在阴曹地府也不安乐。
掌柜老头儿立马眉开眼笑,甚是殷勤道:“小的看四位仪表堂堂,举止不凡,今日一见便是缘分……要说这金陵徐家,客官问小的真是问对了人了,我大舅子的小老婆的叔叔的儿子便在徐府领ๆ了个不大不小的差ๆ事……”
忽地,那只又细又长的手再次伸到了我的面前,我淡然转头,小白师兄神色坦然地举了我的白瓷勺,舀了一口我的小白粥。
正在我犯呆之ใ时,小白师兄已帮我系妥了带子,淡淡续道:“你若是着了风,我又得添上许多麻烦。”
这一来二去,天色便暗了下来。小白师兄往外头瞅了瞅道:“天色已晚,我等在此处人生地不熟的,不宜夜间赶路。”
半晌,小白师兄轻咳一声,那ว书生身子一震,似是回了神,赶忙道:“日前镇上新来个小旦,曲子唱得那ว叫一清丽,眼色递得那叫一传神,水袖甩得那叫一潇洒……”
这总是不大合体统的。
至于十师兄,师父留他在山中习字,此番不能随我们下山。
我听了半天,终于明白,我这五师兄,传奇就传奇在能ม在师父他老人家苛刻的眼皮子底下,十六岁上就学成下了山。
我缩着身子,偷偷摸上了镜水桥,忽闻曼妙琴音穿透雨丝缓缓袭来。
“小十二真是个好闺女儿。”师父抬了头,笑眯眯地望着我。
“你怎地还不起身?”他随手将食盒放在了我床侧的小几上,侧身坐到我床边的乌ไ木凳上,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我。
这回,师父许是老糊涂了,把我太息山懂得厨艺的三个人都放下了山。
哼,他是何时跟上来的?
十一师兄立在一旁看了会子风景,便转身靠在我身后的树干上,神色悠闲地望着我。
正在无措之时,师父他老人家的笑脸朦朦胧胧地浮现在我的眼前,嗯,对了,他老人家不是说,我与十一师兄尚未成年,走得近些也无甚关系吗?既如此,十一师兄抱我之事,自动忽略!
哎呀,这不是我那冤家十一师兄吗?这风口浪尖的,他起身作甚?不会是想火上浇油吧?我甚是不屑地盯着他。
十一师兄瞅我一眼,“唔”了声,便往桌边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