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学斌迅速一收力，小心翼翼地放轻了劲道，“这样行吗？”
瞿芸萱故意把脸一板，凶巴巴๒地抬起手，“姨揍你了啊？”
瞿芸萱已经开始给他挑衣服了，瞧瞧这件，瞅瞅那件，“有没有稍微休闲点儿的？”
几秒种后，母亲的声音出现在手机听筒那头，“……学斌？”
赶上了！
吃过饭，董学斌没急着去单位，而是到路边小卖部里买了一包十块钱的红塔山。
瞧瞧，这就是机关。
抬头一瞧，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显示到了九点十五分，沪深两市的集合竞价开始了。所谓集合竞价，就是没正式开盘前的一个对市场资金的试探，说白了，买的人多了，买的价格高了，股票就会高开。
董学斌跟同事们打了招呼，快速将股票软件关掉。
董学斌倒不是真觉得一个人很好，他也羡慕那些谈了对象的家伙，可奈何自己相貌条件和家庭条件太差，想谈恋爱也没什么成功的概ฐ率，还不如先努力把官升上去再说呢，当了领ๆ导有了钱，谈对象结婚自然也会容易很多。
郭攀伟拿着那张写了k线图的纸敲开了周副主任办公室的门，半个ฐ小时都没有出来。十点出头，郭攀伟才是满脸堆笑地背对着身出了小办公室，用最轻的力度关上门，转过身来的郭攀伟红光满面，似乎是被领导表扬了。
“哦，稿子写好了吧？”杨副局长一伸手，“……我看看。”
下班后。
郭攀伟那边也招招手，“小董，忙完了过来帮我一下。”
郭顺杰也不说话，拿在手里随便翻了几页，末了才笑着一点头，“行，辛苦了啊。”见郭攀伟和常娟几人拿着饭票陆续往外到食堂吃饭，郭顺杰就拍拍身边的空位，“小董啊，坐，咱们哥俩说说话。”
书写声，打印机声，办公室里一片忙碌。
“嗯。”瞧瞧，一进了机关方方面面都不一样了，要不说还是得当官呢！
谭丽梅大大咧咧道：“行行，你们一个印一个订，最好快点，领导等着用呢。”
门前光秃秃的，没挂任何牌子。
董学斌鼻子也酸酸的，勉强挤出一个ฐ笑。
小东把目光从萱姨身上挪开，望向了董学斌，近一个ฐ月的时间，已让小东从之前的低谷中走了出来，重拾了自信，“我笔试成绩出来了，行测85分，听说今年题难，考九十分以上的都很少，你多少来着？”行测85，那就是说小东的申论几乎ๆ没得什么分，不然过海关那一百一的面试分数线还是很容易的。
“啊？”董学斌掏掏耳朵，觉得自己听错了，“您说什么เ？”
董学斌脑แ子飞速转了起来，他炒过股票，在家里还有钱的时候跟老妈一起玩过一阵子，所以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加上电视新闻上也不时能ม听到盘面走向之ใ类的消息，董学斌能ม回答的方面有很多，可刚要张嘴，他就想起胡爷爷早前嘱咐过他的一句话，不要小看每一道题目，其中都有它的深意在里面。
看着老妈和瞿芸萱一唱一和的模样，董学斌抓抓头发，苦笑了一下，“妈，萱姨，你们看电视吧，我接着复习去了。”
小东成绩一向优秀，这回连他都没考过，董学斌自然也不会好到哪去——这似乎是大家共有的想法。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一门行测就出了岔子，不得已用掉了今天的back，下午的申论却束手无策了。
离考试结束还有一刻๑钟的时候，董学斌考场里的不少人早都放下了笔，有人迷茫的盯着天花板发呆，有人失落地抓着头发咬牙，有人沮丧地捂着脸蛋不语，表情大都很痛苦很烦躁，似乎没几个对他们自己答卷满意的。
孩子是家长的希望，若能ม考上公务员，无疑是件很露脸的事儿，一辈子也算踏实了。
许阿姨笑道：“明天就该考试了，我俩带着小东去全聚德吃一顿ู。”
董学斌一呆，“啊？真的？”
手急忙一刹车，董学斌彻底松了口气，只抱着自己้的衣服快步出了卫生间，“萱姨ถ，我，我回去了啊。”
“小斌，你没和栾姐说？”瞿芸萱丰ถ满的身段往董学斌那边一扭。
董学斌胸口有些堵得慌，沙哑地嗯了一声。
怎么回事儿？自己没死？萱姨ถ没死？老头也没死？
郭顺杰没想到周长春会点他的名字，登时精神大振，这也意味着领导没有把那天的事情放在心上，矛盾烟消เ云散了。看着董学斌这么积极地想接近周长春却并没被点到เ名，郭顺杰心里这个乐呀，新人果然就是新人。
“对了。”大家陆陆续续刚ธ出小会议室，周长春突然道：“上午有两份很重要的文件会送到李庆主任那儿，找俩人去接一下送到机要处，务必不能出错，嗯……”
董学斌再次挺起胸ถ膛，一副“交给我去吧”的表情。
迟疑片刻，周长春目光扫过董学斌的脸，但只微微停顿一下又挪开了，道：“小常，小谭，还是你们俩去吧，机要处上午可能有会，万一接文件的人不在的话，你们也别把文件拿办公室，再送回主任那边，这可是没备份的文件，不能有闪失。”
“您放心吧。”谭丽ษ梅和常娟都点头。
郭攀伟和郭顺杰看向董学斌，眼中均带着笑意。
董学斌很是无奈，毕竟自己来综合办的日子太短，周长春也只是停留在看中自己的地步，却并非信任，相比较起来，周长春还是更信任办公室的老人多一些吧，尤其是郭攀伟，那ว是周长春的心腹。